誉承示意道:“说。”
“小王爷……是真的要跟太子殿下彻底了断么?”
誉承心中一阵刺痛,眼神更冷:“子孪他……他有更想要的东西,我不会阻止他,但也不
会再帮他。”
安远点头道:“小的知道了。”
天色更暗,在黑夜和白天最后一丝衔接中,一切都变得黯淡模糊。
风愈来愈大,吹过海棠林,成熟的果子啪啪哒哒地随着风落下来。誉承转眸扫了一眼,却惊了一背的冷汗。
那许多掉落的果子,在地面摔成烂泥,果汁洒了一地,在昏暗的光线下,红的怵目惊心。
脑海中又浮现出前世弥留之际,那个冰冷绝情的声音:“……载凛……誉承,朕是皇上,怎么能违背祖训与男子同欢,一切不过是你的妄想。”
苦涩难耐的味道充斥在记忆里,滚落在一旁的酒杯……还有那个已经登上皇位的人,那双渐行渐远的金色龙靴……
誉承头痛欲裂,山呼海啸的声音笼罩了双耳,整个海棠林在夜风中影影绰绰的张牙舞爪……
誉承难受地抓住胸前的衣服,前世那杯毒酒,深入骨血,渗进灵魂。即使是重生,余毒也未能消尽。
火辣辣的刺痛从身体深处闪电一样传来,灼烧到喉咙,一口鲜血喷在海棠树粗糙的枝干上,誉承的身躯晃了晃,失去知觉。
千里之外的京城,东宫之中,一个身着四品官服的人走进书房行礼道:“见过太子。”
坐在书案后面的年轻男子抬起头来,面容五官跟子郢很象,只是皮肤颜色深了些,而且表情面容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和僵硬。
太子商储函。
“舅舅。”商储函从桌案后面站起,恭敬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舅舅坐。”
国舅爷楚之桁抬着下巴,略略示意,便径直坐下,丝毫没有尊卑的意思。
“誉承怎么回事,先是躲到边疆五年,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一走了之。子郢踪迹全无,京城风声鹤唳,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楚之桁不满地道。
商储函面露尴尬地道:“事出突然,他走的时候轻车简从,连瑞贤王都是事后才知道的,完全没有时间去阻拦。”
楚之桁狐疑地看着商储函:“你们不是相处甚欢么?怎么他走,都没有告知你?”
商储函也神色疑惑地道:“他凯旋归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样,宴席上跟我说受了箭伤,总不好。我传了太医来,他就突然面色苍白,几近晕厥,我便让他的亲侍送他回了王府。”
“可是第二日约好的见面他没来,遣人去问,说他竟然扔下一封告病折子,离开了京城。”
楚之桁紧皱眉头,担忧地道:“难不成誉承听到什么风声,比如……”楚之桁盯着商储函的目光阴沉:“他知道了,其实你并无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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