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帆将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礼貌的递到程清泉面前。
程清泉翻着菜单，点了个酿苦瓜和蒜茸蒸丝瓜，微笑着将菜单推回给霍起帆，霍起帆拿起菜单又补点沙茶牛肉，上汤焗龙虾，蜜汁叉烧，清蒸鲈鱼，竹荪干贝乌鸡汤，还有两盅御品官燕。
程清泉觉得霍起帆菜点得有些太多了，但他与霍起帆并不熟悉，所以只是默默喝着杯中的茶，没有出声阻止。
“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一会上菜如果味道欠佳，你不要见怪。”
霍起帆为程清泉加了些茶水，仪态优雅，声音也很温柔。
程清泉低头喝了口茶，微笑着回道：“没关系的，我不挑食，只要不是辛辣油炸都能吃。”
“我听起州说了，这些年多亏了你一直资助他，也是你让他去警局做的DNA入库，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团圆。清泉，你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
霍起州感激的看着程清泉，眼神真诚又认真。
“你言重了……”
霍起帆的话让程清泉有些难为情，他笑着说：“你们兄弟能相认，是因为你们都是有福之人，东亭……哦不对，该叫他起州了，起州从小吃了很多苦，现在有了你这么好的哥哥，他总算苦尽甘来，以后可以过好日子了。”
“都是我不好，灯会上就顾着看灯，没牵好起州，让他吃了这么多苦。”霍起帆自责的皱起了眉。
“你别这么想，你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我相信，如果你知道起州会走丢，你一定会牵得牢牢的，不会放开他的手。如果可以，你情愿走丢的是自己，也不会愿意让起州走丢的，现在起州已经找回来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程清泉的话说出了霍起帆的心声，这么多年他确实无数次的这么想过，他心动的看向程清泉，将自己对程清泉的欣赏说出了口：
“清泉，你真的很善解人意，海城真是个幸运的人，我这辈子没羡慕过什么人，他算是一个。”
程清泉握着茶杯，听着霍起帆暧昧的话语，心里有些慌神。
霍起帆见程清泉低垂着眼眸，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继续表白道：
“清泉，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有这个幸运……我并不想破坏你与海城，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恢复单身，可以考虑我吗？我可以等你。”
纵使是历惯商海浮沉的霍起帆，面对着喜欢的人，说出这段话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等待回复的时间里，他紧张得手心出汗。
程清泉还没来得及回答，服务员来上了菜。
霍起帆拿起公筷体贴的为程清泉夹着菜，程清泉沉默的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看着霍起帆说：
“霍总，我有些事你还不了解，我……”
“你是想说你的腿吗？”霍起帆也放下筷子看向程清泉：“我并不介意。”
“霍总……”
“嗯？”霍起帆一脸诚恳的等待着程清泉的回答。
程清泉心软不善于拒绝人，他舔了舔嘴唇，垂眸看着餐盘里的菜，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准备，才鼓起勇气对霍起帆说：
“谢谢你看得起我，放下面子来对我说这些话，以你的条件，应该在一段感情里当主角才对，不应该到我的世界里来当配角的。”
程清泉深呼吸一下，继续说：“如果我是单身，没有遇到过海城，我想我也许会无法抗拒的爱上你。但我已经先遇到了海城，他在我心里太深的位置，已经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我是个认死理的，脑筋不会转弯，将来最坏的情况，就算海城爱上了别人，不要我了，我也会一个人过，不会再找的。所以……你别说等我这种话，一定会有一个比我优秀千百倍的人，在未来等着你的。”
程清泉说完，低下头紧张的喝了口茶，霍起帆深深的看着程清泉，看了许久，他突然释然的笑了。
“清泉，如果我说，听完你刚才说的话，我更加喜欢你了，你会不会笑我。”
霍起帆用公筷给程清泉夹了一块沙茶牛肉，温柔的说：“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插足你和他的感情，但我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我想做你的朋友，真心的，就只是朋友，可以吗？”
程清泉闻言，抬头看向霍起帆，霍起帆的眼神和笑容都非常的真诚，程清泉卸下了心中的重负，微笑着点了点头。
“吃菜吧，一会菜凉了。”霍起帆体贴的叮嘱。
避开了爱情的话题，他们轻松愉快的边吃边聊着，聊完了霍起州的事，霍起帆以程清泉的职业为切入点，与程清泉聊起了艺术。
霍起帆业余时间是位艺术收藏家，在北京专门有一栋别墅用来收藏名家画作，也促成过不少画展。聊到艺术，程清泉也变得健谈起来，他们从齐白石的虾聊到张大千的荷，从文艺复兴前三杰聊到后三杰，从宋徽宗的瘦金体聊到程清泉最爱的赵孟頫。
两人都有些相见恨晚的知己感，只不过霍起帆对程清泉心有爱慕，程清泉对霍起帆则别无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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