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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 2)

周日早上,清晨的阳光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小区的树木很多,明媚的早晨还能听到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付轩起来之后,发现妈妈正在做早餐,想过去帮忙,但是妈妈知道他天生就不是这块材料,让他继续去一旁呆着。

付轩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早间新闻栏目,一边等待自己的早餐。他感到裤子口袋的手机开始震动,屏幕显示的是张顺,心里想这张顺怎么一早就来电话?付轩点击接听之后说:“顺儿,你怎么一大早又来叽叽喳喳的。”

张顺的声音压得有点低,但尚且听得清楚,他好像在角落里躲藏什么一样。“轩儿,你知道我发现了啥,你现在在老家吧,你不是跟我微信说方子健去出差了吗?我竟然在回公司的路上看到他从咖啡店拿着两杯咖啡和一袋面包出来。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一大早有人喝两杯咖啡。结果呢,往他车上看了看,副驾驶那里竟然有个男的!长得白白嫩嫩的,年纪有点小,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你快点回……不说了,我爸打电话给我了,我得先回他,你自己看着办。我晚点回你啊。”

付轩听到张顺突然说了这么一大堆信息量巨大的话,心里炸开了锅。他之前的困惑终于有了答案,而且是一个残酷冷漠的答案。没想到事情还是按最坏的剧本发展下去了。原来,所谓的工作繁忙只是找时间去私会,所谓的不陪我来探望爸妈要去出差,只是刚好有机会可以过二人世界,而我正是给机会的那个人。付轩哼的笑了一下,笑自己可笑又愚蠢。早就岌岌可危的婚姻关系,自己都发现不了,还一厢情愿地期待着对方能配合自己的计划。每一件小事都显露出一丝幕后的真相。究竟是自己没有发现,还是不想发现,逃避现实。

付轩看了看自己双肩包上的比卡丘,想起了方子健觉得他不够成熟的话,心里想,也许我们一点都不合适,而我还是死撑着,人家都找好温柔乡了。付轩的胸前好像被大石压着,很重很重,呼吸需要用力才行。他不自觉地咬着牙,在极力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爸妈因为这种烂事而担心忧虑。

厨房里飘出食物的香味,是付轩妈妈熬好的皮蛋瘦肉粥和煎蛋。粥是付轩喜欢的稠度,而且煮得很烂,不需要多少咀嚼就能下咽,是特意为付轩所熬的。荷包蛋金灿灿的,蛋黄很圆润,大概是五到六分熟,用筷子轻轻一戳,就会有少许蛋液流出,但蛋液不算太生,呈流沙状而不是液体状,吃起来口感非常好。付轩知道无论再有什么糟心的事情发现,爸妈还是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心里也没那么压抑了。他吃好了早餐,拿纸巾擦擦嘴,故作轻松地跟爸妈说:“哎呀,爸妈,我那边突然有事情,说我家里爆水管了,得赶回去看看。我下次回来再住久一点。”

付轩妈妈有点担心,把早就买好的香蕉拿出来装好,让付轩拿着:“那样你快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点,这是乡下外婆那边给我的,可好吃了,这边都买不到这么好吃的,回去记得给我电话,知道吗?”

付轩知道妈妈不舍得自己这么快就走,但是他也不能不快点回去看看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答应了妈妈说会回电话的,接好妈妈装好的香蕉,放进自己的背包里,然后快速地打了个车。

司机师傅很快便到了小区门口,付轩急急忙忙地上车,向爸妈挥手道别,心里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眉头紧皱,攥着手机,上车之后也没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叮,电梯到了。

付轩走出电梯,看了看手表,时间显示10:30。温度还不算特别热,但是他早就汗流浃背。他站在自己家的门前,眼前是熟悉的红棕色的门。他仿佛在做什么大事,凝重地看着前方,眼睛也轻微地失去焦点。他拍了拍自己脸,想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轻手轻脚地用钥匙打开房门,没有造成能惊动里头的声响。他看了看客厅的厨房都没有人,走向主卧室的时候,听到了一个陌生又年轻的男子声音,说话有点矫揉造作以及带有让人反胃的甜腻:“你呀,怎么都不快点和那个又无聊又闷的老婆离婚,反正你又不喜欢他了,还不如快点和我在一起,哎呀,别摸那里啊,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一点都不正经……”

随后,卧室里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付轩没有像电视剧里面那种恶狠狠的原配直接冲进去,而是转头就走了。远远看去,他的背影孤独而又落寞。付轩很难过,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离开了这个家,或者说马上就不能称作是他的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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