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没有回应。
“人是不是总会有这样的‘即视感’,好像在从前或是梦里做过同样的事,遇见过一样的人,说过一样的话。”
叶臻点头:或许是吧。
程杉没有叶臻那么好的耐力和体力,在还剩四百多阶台阶的地方停了下来,喘着气把手里最后一点矿泉水喝完,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叶臻把自己的水递过去,后者轻轻摆了摆手:“现在不用,我只
是有点累。”
叶臻:那休息一会再走。
程杉点点头,和叶臻并肩坐在石阶上。山林之间氧气富集,有秋虫低鸣,树影摇曳,程杉很快恢复了体力。
程杉说:“叶臻,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吗?”
叶臻眸光微动,却没有开口。
她偏头直视着叶臻:“程——杉,这两个字念不出来吗?”
叶臻依然没有开口,只是比手势道:给我一点时间。
“哦……”
程杉有一点失望,下巴搁在膝头,目光乱飘,落在叶臻裤脚处露出一点的脚踝上。
念大学的时候,程见溪的成绩实在是好,屡破纪录,很快在下一届、下下届的学弟学妹中成为了传说,加上那副格外招人的好皮囊……程杉的危机感简直与日俱增。
尤其是升入高年级后,程见溪去图书馆时总会有不懂事的学妹找过去,还抱着习题册跑去问一些听上去就很弱智的问题。所以程见溪去图书馆的频率越来越低,在程杉发现了佛蒙特森林后两人基本上就不去图书馆了。
程杉想起大三那年的夏天,期末考前,有一天自己去佛蒙特森林找程见溪突击复习的时候,正赶上那里中央空调坏了。
顾展在楼下打电话联系师傅来修。
那会儿他刚和女朋友分手不久,脾气特别不好,扯着铜锣嗓子大声与对方交涉。
程杉当没看见,熟门熟路地绕去前台,背着相机拿了顾展的笔记本电脑上楼去,看见程见溪一派安然地写着实验报告。
“程见溪!”她看见他,心情就格外好,“你渴不渴,我包里还有半瓶冰柚子茶。”
“不渴。”
他自然是不会喝的,程杉也不指望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创造性的回答。
于是自己把饮料拿出来,插了根吸管进去,支开顾展的笔记本,一边嘬着柚子茶,一边帮他把店里的宣传图修好。
程杉忙活了半个多小时,顾展约的师傅也没到。
“天这么热,要不我们去游泳吧。”程杉合上电脑盖,胳膊垫在桌上,眼睛亮晶晶的。
“不去。你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程见溪点了点桌上那堆复习资料。
程杉哼哼唧唧:“也不差这一天,你看,空调坏了哎。”
“后天你就考试了,你说差不差这一天?”程见溪不为所动。
看来没指望了。
程杉眨巴眨巴眼,换别的话题搭讪。
“程见溪,好像除了去游泳,从没见你穿过短裤啊。夏天都捂着长裤,真的不热吗?”
程珊小声嘀咕,眨巴眨巴眼,回忆起程见溪的腿,笑眯眯地凑过去问。
对于她喜欢的人和物,程杉的视线和心思从来都很难离得开。比如小时候一起去海边捡贝壳,她第一次看见程见溪的腿,就挪不开眼。
“你在看什么。”那时候程见溪这么问她。
当会子他们认识才多久啊,可程杉吞了吞口水,她说:“我能摸摸你吗?”
其实当程杉提出要去游泳,程见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跟程杉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看见她炽烈而专注的目光,程见溪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她的猎物。
被锁定以后,就没有机会逃脱。
不过,这算是什么比喻。
他失笑,一抬眼,对面那姑娘却没了踪影。下一秒,脚踝一凉,裤脚被人卷了起来。
纵然是程见溪这么淡定的人也有些无措,他的语气里尽是无奈:“小杉……”
她已
经灵活地抱着相机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你不要动啊,我拍两张照片。”
算了,随她去吧。程见溪清楚地看见包间墙壁上挂画的反光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脸——嘴角明明有笑意。
可是……她的手不安分极了,顺着他的脚踝一溜就摸了上去。
程杉坐在地上,相机摆在一边。狭小的空间里热气蒸腾,她觉得口干舌燥,但是程见溪的皮肤温度宜人,她像是受了蛊惑,伸手去摸索,一寸一寸往上爬。
每爬一点点,手下的皮肤就受了惊般的变得滚烫,她深受其诱,不断攻城略地。可是很快就碰到了最大阻碍,裤子只能卷起这么一点,再不能往上了。
“小杉,出来。”
程见溪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沙哑,他的手伸过来,一点一点放下裤脚,下一秒就想要来拉她。
老天大概是帮着她的,因为这时候,突然停电了。想来是修空调的人到了,拉了电闸。
他们在二楼最里面的包间,没有窗户,采光全靠灯照。
突如其来的黑暗是一种奇妙的暗示,程杉像是被点醒,无师自通地伸手去拉他的裤子拉链。程见溪苦恼极了,身体的反应令他感到失控,需要调动全部的意志力来压制。
可她莽莽撞撞,打破了他的全部自制力。
“小杉!”他低声叫她。
是警告,也是诱惑。
“程见溪,会很舒服的。”
程杉闷声闷气,手下动作却格外麻利,小脑袋整个从他的两条腿中间钻出来。
她的脸颊通红,眼里有潋滟的光。
懵懂的欲|望,年轻的身体,还有……那个夏日疯狂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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