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他跳下课桌，对着贺灵那张死人脸就是一拳！
嘭。
一声拳头落到实处的闷响，贺灵的头也被打偏到一边，但他居然没有后退半步。
周子量赶忙摆起架势凝神戒备。
他转过头，脸上发红，嘴角破了一块，看起来很是狼狈。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紧盯着周子量的双眼中，金色的重瞳更为醒目。
气氛忽然变得压抑沉重，周子量只觉得面前人像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都会暴起伤人。
但贺灵最终却收敛了神色，道：“看来你接受了我的道歉，那么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私人恩怨，所以还请你将你觉得怪异的地方一一列明，这对我很有帮助。”
“……”周子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种对面boss即将开大清场结果你却听到系统提示boss已加为好友……的感觉，实在是，特么憋屈啊！
“等等啊，我们的帐就这样算完了吗，你这也太快了！”周子量一脸憋屈。
面对周子量的抱怨，贺灵冷静道：“处理这个怨鬼更为紧要，她已经袭击了三个人了——算上你的话。”
“当然算我啦！死里逃生没人权吗！”周子量叫道，接着才意识到贺灵话中的严重性，“等等，你说之前已经有两个人了？怎么回事？”
“从上周开始，有些人发现镜子里照出的人，似乎不像自己了。”贺灵缓缓道来。
周子量想了想：“……这不奇怪吧？我刚起来时也觉得这个挫逼是谁！”
“但如果你的样子，一点点变成了其他人呢？”贺灵淡淡道，“就有人因为受不了镜子里的景象而划烂了自己的脸。”
“什么！”如此说来，这个怨鬼实在是太恶劣了！周子量也不在叽歪，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这两天坑爹的经历复述了一遍。
讲完了才惊觉——不对啊，这鬼还能生造出十五年前的学校？而且……真是这样的话，对面这家伙不就和鬼是一伙的？
贺灵显然与周子量想到了一起，不过想必周子量，他似乎掌握了更多的信息：“奇怪，她似乎没有篡改记忆的能力……”
“等会，你是认为我脑子出问题了？”周子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摸出手机拍在课桌上，“看清楚！这是现在的科技吗？啊？”
“这是……”贺灵确实认不得这是什么。
“手机呀。”周子量一脚踩在椅子上拔高自己的气势，一边解锁了手机，给贺灵大略展示了智能机的基本功能，“看明白了吗？乡巴佬。”周子量踩在椅子上的腿得意洋洋地晃悠着，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贺灵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才道：“这太奇怪了，没有更多线索无法判断……”
“这不就是线索吗！”周子量拍着手机道，“就我看，你才有问题吧？这里根本半个人都没有，根本是个鬼校。”
“因为这里是学校建设二期，没投入使用，学生都在另一边。”贺灵指了指远处蓝色的围挡。
周子量从窗口看去，那边确实圈出了部分建筑，但他还是不依不挠：“没人用你来这作甚？”
“自习。”贺灵义正词严，看到周子量露出明显不信的表情后，又加了句，“至少不是给怨鬼送菜的。”
“……”周子量想炸。
但他好歹是个大脑清醒智力正常有担当的成年人（虽然才成年几个月），还是收敛了脾气，直面当前困境。周子量看向窗外，想着要是不通过楼梯的话还有什么路可以下去，然而左右看看只有几根不算粗壮的水管，还试探着推开窗户，用力拽了拽感受下它的牢固程度。忽然，他在窗玻璃中看到了东西。
三号楼现在的窗户是那种老式的外推窗。推开后，由于角度问题，隐约倒映着东西的窗玻璃就能将几乎整个教室收入其中，所以周子量毫不意外能在玻璃上模糊看见自己的身影。
但在他身后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那个东西有着长长的嘴，像是野狗的吻部，但末端带勾，又有些形似秃鹫的鸟喙。它的颈部过长，有一层一层的凸起物包裹，形似下坠的肉瘤。在它佝偻的后背上，衔接着两片长短不一的扇形物件，大约是翅膀。
这个，是什么怪物！
看清那个模糊影像的一瞬间，周子量头皮都炸了起来，压根来不及思考更多，反手一抓身旁的椅子，看也不看旋身往后砸去。
椅子“咣锵”一声砸歪了课桌，又撞倒了另一张椅子，最后带出一串噪音，把那片的桌椅弄了个乱七八糟。
可是玻璃映出的怪物却不在那了。
周子量面对着窗户，请楚地看到，怪物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举起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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