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两阶，就要摔钉耙上。
粟一个俯冲接下。
那娃滚到他怀里，眼溜溜地瞅他。
看到埋在他臂下的钉耙，“哇哇”哭出了声。
“没事没事。”粟柔声哄他，左手抱他，右手把钉耙扯掉，把手给他看。刺出的窟窿慢慢缩小，手臂变得更光洁，“你看，伤不了我。”
小娃笑了，居然不怕他。看着他乱抓，奶声奶气地咯咯叫。
粟回首，母女俩就要过来，赶紧把娃扔到篮里，化灰遁了。
“怪了，个竹篮怎么在这。”
“啊呀你太粗心啦，还钉耙放在这里，当心扎到咱孙。还好咱孙乖。”老丈母拾了钉耙收起。
“金珩，小珩。会照顾自己的小男子汉是不是？”金娘子抱着婴儿笑，小金珩拍手拍的更起劲了。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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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粟记不起这是第几次把他扔回篮子里了。
金珩是个皮孩，会爬的时候，三天两头看到会动会亮的东西就去抓，虫、草、甚至烛火，越亮的东西他越喜欢, 尤其是反着光的刀具。
小魔头降世，俩母女又不管，好烦好无奈。
金珩会走了，小魔头进化成大魔头，新晋爱好是到乱钻。钻床底，钻缸里，钻塘坑，四处钻。好像知道粟会去寻他，钻的地方一个比一个隐蔽，一个比一个危险。
粟被烦到玉米须一撮一撮地往下掉，眼看就要脱发成疾，魔头还火上浇油，装模作样撒娇跑到他身上，看到时机就去揪他的头发。好气好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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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玉。”
“是玉、米！”
小娘子和丈母娘一大早离家赶集，家中无人，又怕小金珩乱跑，竟拿布绳捆了孩子的脚，拴在床上。小金珩按耐不住想走，没走两步又被布绳绊倒，反反复复。
虽是床，也够把他摔得红鼻子红眼睛。脚踝被勒出红痕。他鼓着腮，起了摔，摔了起。长命锁配的铃铛响得厉害。
迟早把人摔坏。
“你跟我念，玉米，我就放你下来玩如何？”粟怕在床边。
“玉……玉玉。”
“啊啊啊！教了你多少次了？是玉、米。”
“玉玉！”
……
重复了十几回还不会说，真笨。
不跟无知小孩儿计较，玉玉就玉玉。
玉米支着他胳膊抱他下来。
魔头喜得自由，动若脱兔，跑地里去了。
正值九月三孟秋，今年第二茬的玉米群抽丝开花。
小金珩在玉米田里跑，粟去捉他。
拨开这丛，金珩又窜入那丛。粟使诈，感知他的气息，灰遁随风飞。
小毛孩，这下还不抓到你？
粟于一处化形，还没缓过来，一双藕臂抱住了他的腿。
他低头，粘了一头絮的金珩抬头来看他。
“玉米！”
田有玉茭，零露瀼瀼。有童无邪，朴如清溪。金珩咧嘴朝他笑，连片稚花恍如霞云卷动。再真不过，再纯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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