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真的不再管那只玉米精了?”
“他觉得值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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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回去的半路上,金珩晕死过去。粟璜探他的额头,似烧铁般滚烫。
粟璜拖着他到山脚的破亭里,暂时避避雨。
粟璜想让他先躺下歇息一会儿,可金珩死死地抱住那盆玉米,怎么都掰不开手。只能让他先坐下。
金珩闭着眼睛,脸色灰白,乌唇冰凉。粟璜想先帮他处理一**上的泥水。
粟璜用手拭去他脸上的泥,有十一二年了吧,自从他踏上考途,他再也没有这么细细端详过他的脸。
不知不觉,他之前晒伤的脸颊已经痊愈,布在眼下的雀斑也无了踪影,肌肤吹弹可破,像刚剥壳的鸡蛋似的。粟璜小心翼翼地勾勒他的五官,细浅微蹙的眉、深陷的眼窝挺拔的鼻峰、略带婴儿肥的腮,还有那凉薄的唇,每次吻他都出乎意料地热烈。他才发觉,金珩已经出落得如此英俊了。
金珩开始一阵阵地咳嗽,他无意识地发抖,牙齿格格乱响。粟璜连忙搓了个法,将他身上的薄衣烘干。再把自己身上的麻布衣给他披上。
雨渐疏,天色仍是乌的。金珩这样拖下去迟早烧坏。粟璜咬咬牙,把他背在自己身上,也顾不得被人看到有什么后果了,向陈府飞奔。
粟璜撒脚,像是真的摆脱了天地束缚。金珩靠着他的背,轻飘飘的身体没什么重量,粟璜心里有只碗被填得满满当当。
什么天资不凡,什么金榜状元,在他心里,金珩至始至终只是一个瘦小的孩子,一个被欺负会哭,被哄会笑,需要依靠的、脆弱而纠结的傻小孩。
一个需要他的笨拙孩子。
……
侍女打开侧门准备上街采办,一开门,却看见一个下半身都是泥的乱发青年背着晕厥的金珩。
侍女吓了一跳,遂后赶紧招呼几个小厮过来一齐将金珩安顿在床上。
……
问了几天的汤药,金珩逐渐退了烧。
一醒来,看见瓷盆还抱在自己怀里,金珩眯着眼笑了,如春风化雪,稚花初绽。
大小陈公子站床边看傻了眼。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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