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隐隐猜到些什么,他不敢去问,也不想去问。
每当此时,耳边就会想起海螺的声音。
于是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就都散了,唯余耳边的海螺声。
……
哪吒躺在海边的礁石上,把玩着手上的海螺。
这几百年来,他吹响过这海螺无数次,只是那个曾经只要海螺响起就会立刻出现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哪吒时常想,是不是他的海螺坏了?否则为何他想见的人一次都不曾出现?
“吒儿。”
“娘,您怎么来了?”哪吒躺在礁石上没动。
殷十娘从礁石另一边爬上去,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胸膛:“吒儿,又在吹海螺呢?”
哪吒不答话,手上的海螺一上一下地抛着玩儿。
殷十娘伸手半路截获海螺,哪吒坐直身体去抢。
“吒儿啊,不是为娘的不看好你,你这般日日坐在这里吹海螺有什么用?他若是诚心不想见你,你便是吹到海枯石烂,也是见不着的。”
“那我该如何?”
“去见他啊!”
去见敖丙?哪吒有些胆怯,他怕敖丙将他拒之门外,或是说出什么更为决绝的话来。
殷十娘恨铁不成钢地冲着哪吒脑门就是一巴掌挥过去:“吒儿!你连天雷劫和封神大战都不曾怕过,怎的这时候就这般怂了呢?”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吒儿,有些话是要当面说才有用的,不论他是要你的命,还是狠绝地说不复相见,总要你亲自去了才知道。我瞧着敖丙对你也是有情的,当初为你更是连命都敢豁出去,本就是你对不住人家,怎么?人家对你凶一些都不成吗?”
“……”
“这都几百年了,我和你爹整日瞧着你做缩头乌龟,真恨不得没生过你这么怂的儿子!你当初都敢为了他跟天帝叫嚣,怎么就不敢去见他呢?”
回答她的是身边一阵疾风,再看去,身旁已然没有了那道红色的身影。
“哎?”殷十娘看着海面掀起的波澜,哭笑不得,“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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