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汉像拎鸡仔一般的掂起他,夺下他手里的包子扔到一旁。“对不起有用吗?你看看我的衣服,都湿透了,你是不是得赔钱啊!”
北尘谕被他这么凶的一通吼吓得直撇嘴,再摸摸自己瘪瘪的钱袋……
“哇——”北尘谕放声大哭,小手小脚开始胡乱踢腾,“你怎么这样,明明是你撞翻我的豆浆,你还问我要钱。我……没钱啊!”
“呜呜呜……大坏蛋你快放开我!”
如果不是这两个包子砸到我头上,我可能就睡熟了。裴云鹤如是想,大清早就有人知道我没吃饭,赶着给我送包子。不知是哪位好汉……
裴云鹤撑起身,扭过头就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有个傻逼敢拎着我家小可爱,还把他给弄哭了。裴云鹤气不打一处来。
终于为这几天的憋屈找到了宣泄途径。毕竟是修仙的人,再虚也比个普通人强。再说我可是练暗器的人。
一把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到了那人肩膀上,顿时没到刀柄。大汉身形一顿,不由得松手。北尘谕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的更凶了。
大汉怔怔的看着自己肩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裴云鹤很利索的闪身上前,就着他那受伤的胳膊一扭,轻轻松松的拆下他的胳膊。
“想活命就快滚。”
冷冰冰的语气让这个大汉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来的人,就落荒而逃。
北尘谕被他自动散发出的低气压压迫着,顿时憋住哭泣。刚才哭的有点猛,到现在还直打哭嗝。这人好可怕,不会要杀我吧?
“哇——”北尘谕不知为何,上前抱住他的小腿,开始撒泼耍赖。“我不好吃啊,你……你,你别吃我呜呜呜”到最后北尘谕拼命压制住哭声,低声的抽噎着。
我这几天都没照镜子,难道说我毁容了?不应该啊,这脸摸着还挺顺溜呢。
裴云鹤掰开他,戳戳他的小脑门,蹲下看着他。
“咦,师尊?”北尘谕看着满是污泥下的那张熟悉的脸,感觉非常憋屈。抱着裴云鹤的脖子用力嚎了一声。
裴云鹤感觉耳中一阵轰鸣,又是一注温热的血流。这只耳朵能听见了。
“师尊……师尊……”一声比一声委屈,“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给我说。我……我我我……我长大了给你报仇!”
裴云鹤抱起他柔声安慰:“好,我等你长大。没事了,给,你的红豆包。”
北尘谕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擦擦脸上的泪水,用手心小心的擦拭着裴云鹤的脸,看着没有伤口才送了一口气。
“好了哭包。去再买两份,我们带回客栈吃。”裴云鹤拿出从俞风归那里顺来的钱袋,塞给北尘谕。
北尘谕抱紧了他,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此刻也不嫌弃的贴着他的脸。
裴云鹤不知说些什么,也许什么都不说才好,只是轻抚着他的后背。
回到客栈,北尘谕看着缺了一口的包子,撇撇嘴,“师尊又偷吃……”然后拿出被咬过的那个,慢慢吃了起来。
“……”裴云鹤坐在浴桶里扶额,“吃都吃了,你不会去吃新买的那个?再说了,看我洗澡你很下饭吗?”
北尘谕用后背告诉了他答案。师尊好白啊,比娘亲还要白。“我们怎么办啊,好几天没回去了,徐老头肯定会骂你。”
“没机会了……”裴云鹤闭上了眼,那一天的猩红仿佛永远不会褪色,这么鲜明的刻在脑海里。裴云鹤不打算告诉他无忧门没了,想着等会带他回去看看,正好我有些东西还没拿出来。
“师尊,”北尘谕不仅扭过来了,还凑到裴云鹤身边,压低声音问:“你等会穿什么?”
裴云鹤一个字也没听见,他的右耳还是听不见。所以他大大的“啊?”了一声。
北尘谕下巴垫在浴桶边缘,“师尊准备裸奔吗?”
“裸你大爷,”裴云鹤把他戳走,“去给我买衣服去。”
北尘谕依旧吃着包子,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嗯……不去。你都多大人了?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裴云鹤:“……那我还是裸奔吧。”说着就一步跨出木桶,光着脚在木地板上走来走去。
北尘谕别过脸,轻轻说一句:“真不要脸。”
“我可听见了。”万幸,储物袋里还有一套俞风归的衣服,这还是他上次赌输了留下的。不过他没着急着穿,而是拿出一块碧透温润的龙血玉,招呼北尘谕过来。
“这是我专门给你定制的,关键时候能保命,平时还能隐藏你商殷之魂的体质。”裴云鹤蹲下给他戴上,热热的水汽从他身上散发,北尘谕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你要是敢弄丢,我就把你卖了。听到没?”
很显然,一个裸男对北尘谕的威慑力不大。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这衣服啊……是落笔成锋的标准配置。褐色的衣服,胸口处还别了一块红色的花手绢。真是一言难尽。
裴云鹤取下手绢,别到了北尘谕领口上,然后满意的笑了。
“你可真是我家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