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晨光到来,无论人间又怎样的疾苦,万物永远不受影响。照常的起落,看客一般的注视着世间的一切事,悲欢离合在日月交替中也不过一瞬。
北尘谕:“那两个人……别告诉我是专门等我们的。”
沧海绯月的门口摆着两个气派的麒麟,一只麒麟的石像下蹲着两个身形猥琐的人。怎么看怎么煞风景。
俞风归:“确切地说,是等裴云鹤的。一个不省人事的人,比我面子还大。”
北尘谕:“呵呵……”你是多有面子啊,没人人喊打就不错了,现在南风不语可是在通缉你啊!
“这两冤大头。”俞风归先行一步,去解决守门的裴落琴与祝北华。留下北尘谕上供一样的抱着裴云鹤走在后边。
“季凌呢?”裴落琴急匆匆的冲过来,因为蹲的时间有些长,所以腿很麻,直接一个跟头栽倒俞风归怀里。祝北华走过来,笑呵呵的扶起裴落琴。
“人呢?不会没逃出来吧?扣在落笔成锋了,还是南风的混蛋给他带走了?”
俞风归觉得说什么也没用,不如让他自己看。于是指指身后北尘谕怀里的裴云鹤,示意他自己看。
裴落琴突然眼睛瞪的比牛铃还大,倒抽一口塞牙的凉气,难以置信的捂住嘴,显然是误解了俞风归的沉默。
“死了吗?”
这该怎么说呢?祝北华走上前掀开了披风。睡的正安稳。
北尘谕:“……”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他肯定是因为太担心裴季凌了。
“没……要是死了直接就埋了,干嘛还费这劲带回来。”俞风归疲惫的抹把脸,“受幻境影响比较深,暂时还醒不了。”
裴落琴鄙夷的看着他,脸上写着明晃晃的两个大字:有病。
“云珏,那你们干嘛用白布包?我还以为是裹尸布呢……”
祝北华淡然的回头:“为什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很遗憾。”
裴落琴打个哈哈,“没有啦,快点进来吧。”然后很潇洒的扭头就走,几人无奈的跟上。
俞风归:“最近看好弦音,千万不能让他单独跟裴季凌待在一起。”
北尘谕与祝北华对视一眼,很默契的点点头。
“放心,我一定看好他。寸步不离的跟着。”祝北华又打量一眼北尘谕,说了句非常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才几个月不见,季凌的儿子长这么大了?我记得是叫北尘谕对吧?吃什么长这么快?”说罢用能淹没西域的深邃眼光扣住了俞风归。
俞风归秒懂,“不是我的儿子。”俞风归有心不让北尘谕好过,随后说了一句让北尘谕崩溃的话:“这才是孩子爹,至于北尘谕没带出来。不过这个也是北尘谕,这个名字就是他家的传家宝。”
“哇,真的假的?”裴落琴回过头,终于注意到了北尘谕,“我怎么不知道季凌什么时候生了个孩子?”
祝北华见他不肯说真话,就不再问了,笑着走开了。
北尘谕:“???”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孩子?玩我呢?
俞风归仿佛看到了裴落琴脑袋里的问号,于是向北尘谕眨巴眨巴眼。意思是别管他就行了。
北尘谕神之会意,感觉这话说出来有点丢脸,只能故作深沉:“孩子……是我生的……”说完想到那个诡异的场景,表情有点扭曲。
裴落琴奇妙的心领神会。
祝北华哭笑不得的拉着裴落琴,朝二人拱手,“季凌就带着北尘谕住这个院子,云珏我等会儿带你去你的地方。”
“哦,对了。”裴落琴一拍脑袋:“有个叫晋源的老头来了,说是要见季凌。待会儿让他来给季凌看看,他好像是大漠那边的神医?”
安顿好裴睡神,只剩北尘谕跟俞风归大眼瞪小眼。俞风归最先忍不住破了功,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也太搞笑了,你不用跟他说就行了,反正南藻也会告诉他。”
北尘谕眼里闪着哀怨,“你就是故意整我。对了,晋源是谁?为什么点名要见他?”
俞风归:“是一个养蛊的高手,怕是没几年可活了。来找季凌,怕是要把自己的衣钵传给他。
俞风归没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北尘谕倒是追究起来:“养蛊?裴云鹤为什么会养蛊?”北尘谕看向俞风归的眼神不由得犀利起来。
俞风归想回溯一下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怎么就介么的告诉他了呢?不对,是他自己听出来的,不是我说的。嗯,这么一想果然安心不少哦!
俞风归看一眼床上躺着的裴云鹤,把北尘谕拉到窗户边上缩着。这货看着是睡着了,谁知道到他打的什么算盘,还是防着点好。
“这话说来话长,他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开始养蛊的。十岁那年,他被拐到大漠,差点死在哪里。后来又回来了,谁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北尘谕有些出神,看来谁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过往,只能烂在心里,说出来也不见得有人会理解。
北尘谕面露狐疑:“可我怎么没见过他养蛊?”
“要是给你看见了,他也不用活了。见不得人的事干的多了去了……”俞风归发觉自己的话题跑远了,一直在揭裴云鹤的老底。于是轻咳一声:“他的蛊虫现在在殷煜手里,不管哪一样都很危险,切记要小心。而且最好能让裴云鹤这个傻子小心一点好……”
北尘谕觉得他话里有话,小心蛊虫是一方面,还该小心养蛊的人吗?殷煜有问题的话裴云鹤还会把他留着在身边使唤吗?
“北尘谕,”俞风归突然抱臂正经起来,严肃的说:“能不能稍稍收敛一下你的魔气,知不知道站的离你很近感觉有点怪异。”
北尘谕没好气的哼一声,用鼻子发声道:“怎么了?怕你爱上我吗?老东西,我对你不感兴趣。”
“你还真是得你师尊真传啊?埋汰起人来毫不嘴软。你俩是不是偷了死鸭子的嘴,硬的很啊!不过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好奇就说出来,你还是个小孩子。”
北尘谕有点按耐不住的问:“具体多近你能感觉到?为什么?裴云鹤也能吗?”
“我修炼的心法对魔气很敏感,你一靠近就会波动。这将直接导致我修为不稳。至于裴云鹤嘛,我怎么知道?”
“哈?”北尘谕一脸的失望混杂着不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天天装的人模狗样,到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北尘谕开始他的碎碎念。
俞风归认为有很大必要打断他一下,“大概你离我不到一米时就有感觉。”
“哦”北尘谕一副大彻大悟的通透感,他一拍手:“我决定去定制一把一米五的大砍刀,冷不防的给你一下。”
俞风归的嘴角僵硬的抽不起来。“我看你是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