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巧笑倩兮:“姐姐可能不知道,苏灵想你的这个公司,想的连觉都睡不好,连心尖儿都疼呢,苏云集团挤进前十,媒体可都在夸赞我和林齐云呢。”
公司怎么样那都是我的功劳,都是我拿命拼出来的,拼出来的!苏芝血污手指颤抖着要握紧,指甲摩挲刮划地面,于死寂地下室中发出尖锐摩擦声,她想开口尖叫反驳,但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哎呀,我忘了,姐姐不知道,姐姐平时就喜欢喝酒玩乐,当然对商场上的事不上心。”苏灵继续说:“林齐云怜爱我,自然肯为我做一切。”
“苏云集团壮大之时,前任董事长苏芝胡搞享乐,嗑药身亡,妹妹苏灵年轻有为,事业成功,啧啧,想想都兴奋不已呐。”苏灵仿佛变作另一个人,那是苏芝并不熟悉的人,狠毒明艳心狠手辣咄咄逼人,平常的娇柔温顺乖巧伶俐全部消失不见,化为虚无。
苏芝气的惨败一张脸涨的通红,身体颤抖,猛烈喘息,心中掀起骇浪惊涛狂风大作,她疯了,怎么会,集团董事都知道?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狸猫换太子!公司董事难道都冷眼旁观?
不,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自己!
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中!
她拼尽全力将家族企业振兴壮大,她本坚信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为爱翻山海,山海皆可平。
到如今,残酷血腥的现实将她狠狠打翻在地,终于输的一败涂地,她才明白。
山海皆可平,难平是人心!
苏灵“咯咯”笑起来,声音轻巧玲珑:“苏芝姐姐不曾出席过媒体发布会,除了你平常陪酒陪笑的几位老板,外人也没几个认得你,就算你是他苏耀兴亲闺女又能怎么样?”苏灵一个手势,男人打开药包朝她靠近。
“前任一个不出名的董事长,就算死了又有何妨?从今以后,我才是他苏耀兴的亲女儿,苏云集团的一把手!”
苏芝一张脸苍白,浑身哆嗦颤栗起来,她以为她熬出头,她以为她会同林齐云幸福一生,谁知到头来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看你这一个星期也爽完了,是时候上路了。”
没想到自己拼命一生!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她的好妹妹!她的好爱人!
苏灵说累了,不耐烦的朝男人摆手。
男人见状蹲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将透明袋中白色粉末狠狠倒进她的喉咙。
致命毒药,顷刻索命。
苏芝只觉浑身碎裂,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都怪她!怪她太傻太笨!是她眼瞎识人不清,竟连枕边人的背叛都看不清!是她太单纯天真!才会对继母妹妹倾心付出!是她愚昧无知愚不可及!才会真心对待他人!
苏芝缓缓闭上双眼,两行血泪滑过脸颊,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眼前却闪过一双皮鞋,那是她送林齐云的生日礼物。
那句“等熬过去,我们就结婚”的甜蜜话语如今如同一把利刃划过耳膜。
公司振大,没想到她等来的却不是浪漫求婚,而是残忍现实。
烟雨朦胧的偏苑寂静无人。
床中沉睡的女孩手指微微一动,蝶扇眼睫微微颤抖,一双漆黑狐狸眸缓缓睁开。
苏芝仿佛做了一个噩梦,噩梦是那般真实,那碎骨的疼痛仍然刻骨铭心。她头痛欲裂,明明被喂了药粉,早就没命了,怎么还会醒来?
她缓慢且茫然的睁开眼,眼睫如蝶扇扑扇几下,双眼视线开始由模糊渐渐清楚起来,映入眼中的是自己上方挂了条粉黄色锦锻刺绣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嫩黄色流苏随风飘摇,凝神的熏香从不远处朱木雕刻花纹的圆桌上被刻成金童模样的紫金香炉里飘出来。
自己没死成?
苏芝心中疑问茫然。
不对,被折磨,被喂药,她要是没死,那她可真就是个神仙了。
苏芝费力的撑起身子,额上一块叠得整齐的湿白帕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响声。
门口的女孩听到了立刻瞧过来,见床上昏睡三天三夜的人终于醒了,立刻憋屈了一张小脸朝她跑过去,边说边哭,是不是还抽个气:“大小姐,你,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你,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杜鹃,杜鹃也不活了,呜呜呜呜......”
小女孩哭的甚是伤心。
苏芝也没要去安慰她的想法,她现在就想搞清楚自己这是在哪。
环顾四周,木雕古拙,时不时飘来一阵紫檀清香,榻边木窗雕刻精致,刻着繁复的海棠花纹,窗前摆了个白瓷陶花瓶,瓶中插着几簇淡粉玉海棠,看模样也是价值连城,复又低下头,身下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华美繁琐的青色云罗绸缎如碧水荡漾铺于身下,苏芝总觉得寒冷单薄无比。
再瞧上正跪在自己床边哭丧的女孩,看模样十五六岁,一对双环髻,眉目秀丽,身着一身鹅黄色百褶长齐儒裙,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苏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痴愣愣地开口沙哑道:“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已过午时了,大小姐。”杜鹃瞧了眼窗外的天,如实回答。
“不是,我是说,我问你,现在是什么年?”苏芝慌张地拉住她,一只手捏的女孩手腕生疼。
自称杜鹃的女孩被她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不明所以的睁着一双含水的杏眼直直看着她,身子一抽一抽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崇明六十三年,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呀?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么?”
杜鹃立刻站起来检查来回检查苏芝的身子。
“镜子,给我镜子。”苏芝声音虚弱,但眼神那般坚定。
杜鹃不明所以,却还是取了一面镜子递给苏芝。
模糊铜镜里,女孩看样子不大,十七八的模样,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脸型尖尖的,鼻头小巧圆润,嘴巴薄薄的。
这分明就是她十七八的模样!
那张还未体会社会险恶稚气未脱勃勃生气的脸,还未张开,但已经初见美艳乖巧模样。
镜子猝然从苏芝手中滑落,掉落在地发出轻声脆响,碎片的声音如同细碎玻璃碴扎入心脏,使她无法呼吸。
许久,才喃喃道:“我......”
我这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