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周云滦一脸冷漠。
“周老师~”姜灵笙脸皮厚，吵过架转脸就能赔笑脸，“你干嘛跟我生气啊，我真的是来看你的，我是听说你和徐佳昕一起拍戏，就立刻挑了徐佳昕，连夜赶到了这里，还不是为了来看你！”
得了徐佳昕的指点，姜灵笙这瞎话编起来，都格外通畅。
周云滦也是迷了智，竟然有点儿相信，面上还冷着脸，“又撒谎？”
“我哪里能回回撒谎啊。”姜灵笙说：“再说，我为什么要撒谎啊？”
这一问，倒是把两个人都问着了。
对啊，他为什么要撒谎？他来看谁不行？谁又在计较什么呢？
周云滦眼神有些奇怪，他扫了姜灵笙一眼，后者对上他的眼神，眼神也有些飘忽。姜灵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有点儿心虚，怎么问出这么一个破问题来，搞得自己也有点儿奇奇怪怪。
他这会儿没有嘴碎，坐着那里一言不发，着实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
最后还是周云滦开了口：“东边有条小河，自己过去洗一洗，洗干净了再过来睡。”
“小河？”姜灵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里没有浴室吗？”
“你当这里是度假吗？”
“我……好好好，我自己去洗！”
姜灵笙撇着嘴往外走，一条毛巾从天而降，砸在他的头上，把他的脸盖得严严实实。
他气呼呼地拽过毛巾跑了出去，堂堂予景园小少爷，师兄们的心尖肉，居然要在河里洗澡。
更郁闷的是，最近自己也有点儿奇怪，他又念叨了遍：自己干嘛骗周云滦啊！
他也搞不懂自己。
山间的风有些凉，在别墅园待的，都忘记快入秋了，他一进水就冻得一个哆嗦，这边好像是他们御用的“洗澡地”，岸边还有工作人员拉的布帘，大晚上的，整个山间也没多少光亮，这边离着剧组还有点儿远，除了流水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寂静得让人发憷。
夜色越发深了。
姜灵笙慌忙洗了几把，裹上毛巾就往休息室跑，周云滦正在卸妆呢，就看到一阵风进了屋子，一道白影砸在了床上，还没等看清呢，人钻进了他的被窝。
周云滦：“……”
“你……你在干嘛？”周云滦看着床上的人。
姜灵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跟只受惊的小仓鼠一样，“周老师，睡觉吗？过来呀。”
他说着还拍了拍旁边的床板。
周云滦：“……”
周云滦：“你先睡吧，我睡这儿就行。”
他坐的是个软椅，意思就是睡椅子上了。
“那哪儿行啊，你都好几天没休息了，好不容易歇一歇，还要睡一张椅子。”姜灵笙说着往里面蹭了蹭，“你过来睡嘛，我睡觉很老实的，保证不会打扰你。”
周云滦看了他一眼，“你……”
“嗯？”
“算了。”
周云滦的话到了嘴边又没说出来，他最终还是躺在了姜灵笙的旁边，休息室的床并不大，躺两个男人有点儿挤，姜灵笙本来还保持着绅士精神，但是外面突然一声鸟叫，他一下子钻在了周云滦怀里。
周云滦：“……”
“你怎么了？”周云滦问。
姜灵笙嘴硬道：“没事儿，睡觉！”
“害怕呀？”周云滦低头看他。
“不怕！谁害怕啊，又不是小孩子。”
姜灵笙一边说，一边往他怀里拱，整个头都钻进了周云滦怀里。
周云滦倒是没推开他，看着怀中钻来钻去的“小野猫”，他唇角微微翘起了点弧度，伸手搂住了他。
——
怎么睡着的，姜灵笙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差点把周云滦拱下床。他迷瞪着眼睛摸了摸旁边，周云滦早就不在了，他一早就开了工，走的时候动作轻，没有吵醒姜灵笙。
姜灵笙从床上挣扎起来，桌子上还有周云滦放的面包，他拿过来啃了两口，还挺好吃。
下山的车大概中午走，姜灵笙闲来无事跑去了片场，节目组还以为他终于想起正事儿来呢，结果他坐在边上看周云滦……
倒是休息的时候，徐佳昕自己找了过来，主动说可以合作。
这让姜灵笙有些懵，他可真没准备好，跟口齿不清的漂亮女孩说相声。
姜灵笙：“姐姐，你可得想好了，这可不是啥好事儿。”
徐佳昕笑了，“我愿意努力试试。”
姜灵笙：“……行吧。”
瞧这是什么事儿啊，漂亮姐姐上赶着跟他说相声，找谁说理去？
“今天应该能杀青，你跟我们一块下山吧。”徐佳昕说。
姜灵笙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嗯，好。”
他看着徐佳昕离开的背影，小眼珠子一转，这个姐姐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