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良轻“啧”了一声,心中暗道:这场景,似曾相识啊。
万夫所指,众口一词。
所有人聚在一处,而他被隔离在外,周围围着一圈飞鱼服,皆是一脸如临大敌。
他慢悠悠从楼梯上晃下来,轻声道:“人不是小生杀的。小生没这个动机。”
他将扇子换在左手,举起右手三根手指。
“其一,仇富?抱歉,这周围一圈宅子,都是小生家的;其二,妒色?抱歉,比较这个真是太伤人自尊了;其三,冤家泄愤?抱歉,这脸上划一痕,真是太没有审美感了,若是小生的话,定是在脸上,一撇一捺,一个大叉。”
他目光越过众人,直直定在最后进来那人脸上,微微勾起唇角,道:“大人明鉴。”
对方只目光淡淡落在他左手上,道:“扇子。”
耿良一低头,便顿觉不妙。
这左手薄扇,似是纸质,沾了血污,血滴却未丝丝渗入,而是在表面聚集,再向地上淌去。
很明显的材质有异。
他仍端着笑意,道:“不过附庸风雅的小玩意,跟大人院里的花花草草没什么两样。”
心中暗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怕是有牢狱之灾。
那一身飞鱼服的莫嫡怒道:“什么附庸风雅!说自己就罢了,怎可用来修饰大人!扇子拿来!”
耿良在心中叹一口气,将扇子递给那莫嫡。
莫嫡先用一方白绢从扇面到扇柄擦了三遍,又换了一方干净的白绢将扇柄细细裹好,再递给那人。
耿良在心底轻“啧”了一声。
结果对方又淡淡道:“手。”
这岂止是牢狱之灾,简直是直接给他上血光之灾。
他不过犹疑了两三秒,莫嫡已经扣上他左手手腕,强行拽到那人面前。
耿良:“大人,咱打个商量,换右手行吗?”
莫嫡:“废什么话!”
那人执着扇柄,在耿良左手掌心轻轻拂过。
一道伤痕立现。
伤痕极深,白肉翻出,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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