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良:“你确定……这话是大人说的?”
莫嫡面不改色:“呸,前一句大人说的,后两句我加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耿良:“……”你揣度上意的本领真是超出在下预期。
毕竟是乱世,积案悬案甚多,那些没有证据定罪或是释放的,便一箩筐塞进了监狱,包食宿,有专人看管,除了居住环境差了点,偶尔拉出去打一顿莫名其妙的板子,简直成了一个颐养天年的好去处。
关的是普通监狱,而非大内侍卫北镇抚司诏狱,这令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在京都狱,耿良见到了一张老面孔。
是裴子季。
大概也是凶杀现场不明就里揽瓜而观,却被不分青红皂白抓进来的围观者。
他一身紫衣,被两个大内侍卫架着,但嚣张不改,一脸戾气:“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大将军!我娘是长公主!谁敢抓我!”
耿良很想问一句你爹是大将军,你娘是长公主,那你又是谁,但毕竟忍住了。
反正裴子季惹了祸,有大将军兜着,有长公主护着;而若惹祸的是他耿良,他就得被全族老前辈怼上几个时辰,全靠一把折扇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唾沫,跪玉米粒倒背家规什么更不在话下。
若与裴子季贸然起冲突,真真是得不偿失,而此等投入不抵回报的事情,耿良一向是不做的。奸商本色嘛。
故他当下无视了裴子季,敛了敛衣,随差役向里走去。
牢房阴冷,墙角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有未来得及拾掇的血迹漫到走道上,耿良身后传来众人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颤抖抽泣,有人煞白着一张脸。
耿良身后那人声线发抖地问他:“……这……这位兄台,你都不怕的吗?”
耿良轻笑一声:“多进来几次,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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