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良仍笑:“是么?在下接任家主之位时,也才十六岁啊。”
裴子季:“……你!上沙场岂是儿戏!那是要人命的!怎么能跟区区家主之位作比……”
他话未说完,便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车轮滚动声,只得悻悻闭了嘴。
是耿随。
他垂首,在耿良面前立好,恭敬道:“家主。”
耿良问:“让带的东西,可都带了?”
耿随:“嗯。”犹豫了一瞬,又道,“家主,您身上……”
耿良:“不是我的血。不必担心。”
耿随微微舒了一口气,朝身后气势浩荡一挥手。
裴子季看着滚滚而来的车队:“……你这是要举家搬迁吗?”
耿良不理会他,耿随也只顾指挥众人布置东西,裴子季难得有了被无视的挫败感。
檀木书案摆平,灼灼明珠挂起,墙角架琴,榻前煮酒。
裴子季惊道:“……你还架琴?!”
耿良:“人活一世,贵在精致。”
裴子季更惊:“你会弹琴?!”
耿良实诚道:“在下不会弹琴,但在下会扰民。此处,嗯,非常偏僻,只你我二人。”
裴子季:“……”今晚怕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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