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外出觅食的雪豹,终于后知后觉——自家老巢被人端了,盛怒之下,前来兴师问罪。
两年前雪豹毁碑,那烦躁之态,便让耿良想起自家院内那只叫春的野猫,由于它日夜不休,叫声又凄厉至极,在扰人清梦这点上也是一骑绝尘,耿良真是至今难忘。托它的福,在撞见那只颠狂的雪豹时,耿良很快明了它拿桃树和石碑泄愤的缘由——枝头蜂蝶成双入对,地上石碑齐齐整整,就它一个孤家寡人。
……也是挺可怜一孩子。
日后孤峰再见,那雪豹已是一脸春风得意豹蹄疾,还护着身后两只摇头晃脑的小毛团。
再后来,两下相安无事,也便两相忘了。
而方才,当耿良一击得中,手中软剑却弯曲弹回时,他真真切切看到那熊鼻尖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光。忆往昔那雪豹伸颈之际,一道紫光萦绕。耿良霎时福至心灵。
紫光护体,刀枪不入。
斯情斯景,唯有以毒攻毒,引两虎相斗,再坐收残局,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两只小毛团无疑就是吹起滔天战火的东风。
不过眼下,为了避免功败垂成,自己也成为雪豹掌下亡魂,耿良的第一要事——是跑路。
而且是生死时速。
他把两只小毛团往怀中一揽,犹自微笑道“二位可抓紧了。”,说罢,也不顾两只小毛团哼哼唧唧的抗议,调整平复了呼吸,向山上掠去。
耿良到底是往来奔波,疲态难掩,脚下步伐便有几分左支右绌。
所幸老天开眼,丢给耿良两只毛团内奸,却也不忘在一人一豹间划下一道天险,那母豹先是望山兴叹,继而发难,一跃而起,穿涧越沟,时而贴地而行,时而岩间跳跃,各种穷追不舍。
当母豹距耿良不过百步之时,耿良终于远远望见那只可称庞然大物的熊。他凝神欲细看战况,瞳孔却猛地一缩,心神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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