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慕灼华。
慕灼华嗤笑一声，“怀珺王的印章边缘缺了小小的一角，一般人不会注意。而这封信上的印章却是完整的。”
霍水闻言，借着月光看向信上盖印处。印章如对方所说，是完整的。
“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慕灼华冷笑了一声，闭上眼，不肯再开口。
霍水沉默了片刻。慕灼华此人高傲无比，根本不屑说谎，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只是他又如何得知真正的印章是残缺的？
随即他又想到之前慕灼华在信纸上涂抹药粉的举动，顿时恍然大悟，“这个药粉是验信件的真假？”
慕灼华看向霍水，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霍水反应如此之快。
见慕灼华拒绝回答，霍水眉毛一挑，心中了然，他的猜测是对的。霍水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心里有了另外一番盘算。
霍水上前迈了一步，蹲在了慕灼华身旁，用手肘捅了捅他，问道：“哎，你说……永宁堂药铺和怀珺王有什么关系？”
慕灼华斜眼看了眼霍水，嘲讽道：“‘素行九针’凤夕颜，你可知？”
“当然知道，杏林圣手！”
“怀珺王至爱一人，可知？”
“知道！怀珺王妃嘛，……”霍水话说到一半，突然尽数卡在嗓子眼里。他脑中有一个设想，莫非……
“你的意思是……”
霍水试探性的没有直接问出口，慕灼华的意思很明了，怀珺王妃就是神医凤夕颜。
世人皆知怀郡王妃，也知神医名号却不知其姓名，他们只知怀珺王妃也同样精通医术，妙手仁心。但却从来没有人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他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这些事你怎么清楚？”霍水异常疑惑，慕灼华知道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他当真只是一个土匪窝里的土匪？
慕灼华薄嘴微张，吐出几个字：“因为……你蠢。”
霍水一时语塞。他还想继续问时，看到对方一副拒绝合作的态度，想必他再想从陶华这里套出几句话来是不可能的，除非陶华自己愿意开口。
霍水略加思索，两指在慕灼华身上轻点几下，解开他的穴道。慕灼华狭眸微睁，戏谑一笑：“霍大侠不怕我跑了？”
霍水直起身，双手抱胸，很是淡然。“怕，但是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我由钱庄诡异消失一案查到官银流落民间。有人将线索引到你这里，再让我查到怀珺王府。虽不知其中有什么缘故，但看陶兄此番态度……像是被人设计了。”
慕灼华眼里晦暗不明，依照霍水所说，自己被人暗中利用将祸水引向怀珺王府，官银一事，牵扯甚大，一旦招惹上后果不堪设想。
霍水看对方神色，有些暗喜，看来自己猜对了。陶华为人处世亦正亦邪，若能化敌为友，不失为一大助力。他假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我虽不知道你与怀珺王府有什么关系。但我知道你在查那批银子的下落，而我也是。既然目的相同，不如……”
“一百万两。”
霍水一愣，不知道慕灼华何意。
“江州沧宜上书朝廷，拨款兴修水利，数额一百万两。”慕灼华顿了顿，目光有些闪烁，“有人以权谋私，中饱私囊。朝廷派下去的银子不但一分钱也没花在百姓身上，那些人反而搜刮民脂民膏来填上漏缺。现怀珺王受令，验收兴修水利之事，他们怕事情败露，从各地搜刮银两，务必赶在怀珺王到达沧宜之前掩饰好。”
“那如果怀珺王先一步到达呢？”
“他们当然不蠢，再用一计陷害怀珺王。一旦事情败露，皇帝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