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退了。”欧阳宇答道,“我听闻你二人今日进宫,便迫不及待赶过来。谁想赶巧赶上你们二人吵架。”
他走到长安远身边,拍了拍长安远的肩膀,沉吟了一番,突然语重心长道:“非焱也莫要总欺负非鑫了。非鑫这一病三月有余,我本来以为你二人关系能缓和些,今日一看这冰冻三尺果非一日之寒。你们俩怎么还是同从前一样,凑在一起就吵架?”
这话偏心眼的简直本末倒置,晋王殿下虽然不知道今日长安凛和长安远为什么吵架,但显然他是将所有的责任都归于长安远一人身上,认定是长安远不肯让着长安凛才会造成方才死气沉沉的局面。
长安远:“非焱明白。”
欧阳宇点点头,还欲再说,却忽然被长安凛冷声打断道:“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
长安凛挪到长安远身边,挤走一边的欧阳宇,抬眸对上长安远唯唯诺诺的双眼。
他的凤眸难得染上了冷色。
“我觉得你们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长安凛道,“我们吵架,肯定是各执一词有了异议才会发生矛盾。吵架是双方的责任,怎么能随便就将责任怪到一方身上呢?做人还可以这样不讲道理的吗?”
欧阳宇一愣。
长安凛继续道:“再者,我与阿远之间的吵架,矛盾是我们双方之间的事情,旁人按理不该插嘴才是。即使您是晋王殿下,也不该左右他人的相处模式不是?你方才问都不问我们为何吵架,就将责任推与阿远一人身上。旁人看来您是向着我的,我本该感恩戴德。可是您这般偏心,对阿远完全是不公平的。”
长安凛说的义正言辞,一时让在场的二人一同愣了神。
欧阳宇倒是见过长安凛的这幅模样,但却从未想过长安凛竟会这般郑重的与自己言论,更没想过他袒护的对象竟会是长安远!
这太出人意料了。
长安凛和长安远不是素来不和的吗?怎么长安凛这一摔醒来,竟会换了一副光景。
竟然不怕得罪旁人般的处处维护?
怕是吃错药了吧?
欧阳宇的露出一脸不可言说的难以置信。
他晃了晃头,转眼看看长安凛,又侧目看看长安远,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这可太有趣了,本王竟不知,本王的小非鑫一觉醒来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非鑫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吗?”
长安凛摇了摇头,梗着脖子道:“不知道。”
欧阳宇:“是一副护着小鸡仔的老母鸡样!”
长安凛一怒:“你说谁老母鸡呢?”
欧阳宇笑道:“当然是说你啊!”
长安凛气哼哼的转头,怒吼道:“你才是老母鸡!”
欧阳宇继续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那就本王是老母鸡!”他扬手擦了擦自己笑出的眼,忽而沉声道:“但本王真的很高兴。我倒还从未想过有一日,非鑫能够改变态度,能与非焱兄友弟恭的相处。我曾以为你们一生一世都会如从前一般水火不相容。”
他拉起长安凛的手,又拍了拍长安远的肩:“这样真好,兄弟间就该如此才对。”
长安远却是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他是从未想过长安凛竟然……
竟然会帮着他说话。不……不是说话,应该说是在帮着他吵架。
这已经不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了。长安凛方才话语间满满的维护之意,显然已经突破了他所能承受的底线。
他从前自认最为了解长安凛,总以为他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维护也只维护他看得起的人。
却不想今日,他竟然会维护起自己来?
他从前不是最看不上自己的吗?
今日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长安远不停的在内心腹诽,他有一肚子的震惊呼之欲出。不过倒没想到自己会与晋王殿下出奇一致的想着长安凛吃错了药。
他忽然灵光一现,猛然想起早被自己放置一旁,长安凛推心置腹的那句:“我是什么样的人,阿远你若愿意,自会慢慢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