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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好烦(2 / 2)

他没怎么说过谎,一句话说的面色通红,好在月黑风高,翟嵩也还迷糊着,于是不疑有他地“哦”了一声,算作信了。

“先不说我。”长安远皱着眉看着翟嵩,秋夜露浓,这孩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穿着薄薄两层衣服便睡在门外,“你倚这里睡是怎么回事?”

翟嵩迷迷糊糊答道:“王……凛哥昨夜跟我说让我今日不要给您开门,他想歇上一日。我没应,他便把我推出了屋子让我回房睡。”

他看了一眼长安远,复又低下头:“我琢磨着我若回房睡,回头没人给您应门,您便一定会去敲,这样一来二去的,远哥不知原因,凛哥也会休息不好。不若我留在这里,才好将您拦下。”

他抬起头用恳求的目光对上长安远的眼睛,又道:“凛哥睡前哭喊了半天。我瞅着他这几日是真累惨了,您不如就让他歇上这一日。就这一日而已,应当不影响什么的。”

“他让你回房你便回房。”长安远闻言很是无可奈何,这小孩心思重主意正,看似小心翼翼其实又很倔。认准的事便不达目的不罢休。他这是谁的话都想听,留在这里不过是不想辜负自己的嘱托同时也不想拒绝长安凛的吩咐。这让长安远觉着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他突然一阵心酸,脱下外衣给无意识瑟缩着的翟嵩披上,厉声说又说:“要你操这闲心做什么。你怕我敲门,在门上贴一纸条便可,何须睡在这秋夜里。”

他推搡着翟嵩,示意他赶紧回房:“人不大心思倒还挺多。当我不知你留这就想堵着我不让我进去吗?我答应让他歇这一日,这样你可以放心回房了?”

翟嵩轻轻点了点头,将长安远的外衣脱下放回长安远的臂弯里,又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长安远一眼,试探问道:“那赶明儿,我还能跟凛哥一道去训练吗?”

“你愿意,自然随时都行。”长安远道,“但也要量力而行。今日你也歇歇,阿凛都吃不消你又能好到哪去。”

长安远扭头看了眼长安凛的房门,说:“你身子刚好,回头再这样把自己折腾病了。他是要自责的。”

他这话像是说给翟嵩听的,却又似在喃喃自语。

翟嵩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长安凛并不是个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会自责的性子。但他不好问,只好带着一头雾水一步三回头回了房。

打发了走了翟嵩,寂静的夜里便又剩下了长安远一人。

长安远转过身,好气又好笑地望着长安凛的房门,一边恨不能揍长安凛似的无奈,一边又觉得这人有趣的过于可爱。

他笑着摇了摇头,将揣着的药膏拿出来,行至长安凛屋边的窗口,计划着将药膏放在那里便也回自己厢房。

不想手指不小心碰窗口。

方才没注意到,那窗户原竟是虚掩着的,自己不当心的轻轻这样一撞,竟把这窗户给碰开了。

长安远:“……”

“所以你就半夜从我的窗户爬进来,一声不吭的坐在床边守着我睡了一夜?”长安凛听罢吃惊道,“你说你是傻呢还是呆呢还是有病呢?我是安神药还是健脑丸啊?你失眠看着我睡觉有什么用!再说你好歹去找床被子给自己披着也好啊!光空守着我,你和半夜还睡在外面的翟嵩有什么区别?哦,你还不如他,人才多大,你是真虚长人家几岁,白长的年月。”

自知理亏而无力反驳的长安远:“……”

“怎么会大发慈悲决定让我歇着了?”长安凛暂时放过了他。又拿了长安远送他的药膏抹了双腿,他用双手来回搓着自己小腿肚子。自觉一觉醒来好了不少,除了还略酸痛的双腿,其余地方皆已无什么大碍。只要能歇上这一天,明天便又能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了!

他在心中狂笑,并给自己比划了个“耶”。随即又掀动一边的眼皮斜看着长安远,分外不解地问道:“我其实从不反对你给我制定严苛的训练计划,习武要吃苦,吃苦是必然的过程。我也知道你让我习武全是为了我好。但你不觉得自己最近严得实在是反常的厉害了些吗?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生出这般的不安?”

他想了一想,思考了下长安远最近反常的举动,又尝试着问:“那日陛下找你去,究竟是同你说了些什么。我总记得那日从宫里回来你便反常的不得了。是关乎你世子金册的事吗,还是说了些别的更严重的事情?”

他想了又想,觉得也不会有什么更严重的事,于是自己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

他用迷惑不解的目光看着长安远。

长安远没作答,只盯着长安凛揉着小腿的动作。他静静停了半晌,忽然抬起头,答非所问道:“因为我没有多少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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