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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之祸(2 / 2)

唐昼见状,意味不明的笑了。

“这花车,便是元氏当年所建。”

方执恍然大悟,如此看来,也的确像是元氏的手笔,这么多珍宝美玉,竟然用来造花车,窥一斑可知全豹,元氏当年何等嚣张,方执心里也稍稍有概念了。

“当年元氏被灭,但是元氏的所属之物却留存了下来,包括他们的子规楼,也包括这辆花车,别的东西都被讨伐的修士瓜分,只有这花车笨重,也带不走,于是便留在了渤州,后来被锦衣城回收,如今每年花灯节放出来迎花神,也算是福泽后世吧。”

说到这儿,唐昼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

方执默然,当年元氏对渤州的恐怖统治,在史书上也有所记载,听闻元氏主母极爱珍珠,而渤州沿海的捕珠人,为了给元氏提供珍珠,几乎死了一半。

元氏子弟喜爱狩猎,所以就将千里之内的几百户人家全部赶走,将地圈为自家的捕猎场。

元氏家主喜爱歌舞,所以整个渤州十五六岁的貌美女子几乎都被掳回了子规楼,整个渤州几乎家家哀泣,户户破门。

曾有人为此,改先人诗作:子规夜半犹啼血,东海深处尽染红。

由此可知,当年元氏对渤州人的暴行。

如今不过一座花车,如何能弥补得了整个元氏造的孽。

方执忍不住叹息,对远处那个花车也失了兴趣。

唐昼见他如此,笑道:“流霜殿觉得难过?”

方执皱眉,不知该说什么。

而唐昼却指着周围那些满面喜色的百姓道:“你看这些人,有八成都是当年元氏的受害者,但是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难道人就该一直活在痛苦和遗憾中吗?难道他们不该去欣赏这世上难遇的美景吗?即使这是出自自己仇人之手。”

说到这儿,唐昼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他垂眸,低声道:“曾有一个朋友对我说,人生在世就当及时行乐,过去的终归过去了,未来的日子还长,人总要向前看,不该纠缠在过往的痛苦之中……”

方执没料到唐昼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间竟然呆住了,许久才道:“那如晦殿如此行为,便是奉行你那位朋友说的话吗?”

他说这话,心中却是有些艳羡,向前看,不纠缠过往,多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这么多年了,方执觉得,十年前那场梦魇,似乎一直都未曾远离他。

听到方执的问话,唐昼却露出苦笑:“真是遗憾,我那位朋友的金玉良言,我只怕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说到这儿他释然一笑,看向方执:“不过,流霜殿还有回头的机会,否则日后泥足深陷,就悔之晚矣。”

方执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是又想不明白,正想追问,唐昼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花神要开始祝祷了,这可是重头戏,不能错过。”他迈步走到花车栏杆处,饶有兴味的看着远处的花神车。

方执皱眉,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却被身边的纪真扯住了袖子。

“莫急。”纪真神色平静:“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方执看着纪真俊秀清雅的脸,原本躁动的心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他忍不住对着纪真笑了笑。

“你倒是稳重,我问你,你之前和唐昼眉来眼去的,到底是在勾搭什么?”

纪真听他话说的轻佻,忍不住皱眉:“胡言乱语。”

说完又顿了顿:“此事……”

话还没说完,突然花神车那边传来一声巨响,那花车竟然炸开了。

“不好!”唐昼脸色一变,御剑而起,就要向花车冲去,但是刚飞出车外,就停住了脚步,皱着眉看着周围骚动的人群。

因为这声巨响,整个游行队伍也一下子乱了,百姓们不知其里,慌不择路,四下流窜,眼看就要造成踩踏事故,唐昼一时间两下为难。

方执见状,急忙道:“你和纪真先去,我在这儿维护秩序。”

他有血晕之症,现在花车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见血了,他去了,只怕还要添乱,还不如留在这儿。

唐昼一听,疑虑顿消,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流霜殿了。”说完就急忙御剑而去。

而纪真则是看了一眼方执,说了一句小心,这才离开。

方执看着他们二人瞬间消失的背影,这才将注意力投向了底下的百姓。

他一挥衣袖,只见一片广露临空洒下,底下的那些原本躁动不安,歇斯底里的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方执一笑,这广露是他用静心玉露掺了水弄的,对镇定凡人的心神来说,已经够用了。

方执收回了手,青竹杖一敲,一朵青莲临空出现,他缓步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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