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恶狠狠地呸了一下,这口恶气,她迟早要报。
二人推着空荡荡的板车走回家,一路上贺义没问也不说,他身边的小丫头没那么简单,乡野丫头,从小受虐待,哪有机会学功夫,可是这丫头,背景干净,不像是敌人。他的疑问很多,必须尽快搞清楚,身侧的人也沉默,以柔担心贺义不信任自己,哪个村姑会学拳脚功夫,又不是走江湖卖艺的,她沮丧地一直叹气。
向兰见二人空手而归,疑惑地问:“东西呢,肉卖了,年货买回来没有?”
贺义说:“肉卖完了,共三十两银子。”
向兰接过银子,更加奇怪:“要过年了,你们不置办些年货?虽然给三弟留钱读书是大事,可是年总是要过的呀!”
贺义摇摇头:“都留给三弟罢。”
他转身往山坡上自己家走去,以柔冲向兰笑了笑,也屁颠屁颠跟着离开,向兰转头就和贺大沥嘀咕:“老头子,你说,上次大儿进山被大虫袭击,是不是丢了魂,怎么从那天起,他就不对劲,不像以前听话,现在想法多了,还不爱和人讲,连声音.....虽然他说被大虫伤了喉咙,声音变了,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她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贺大沥抽着旱烟,坐在房檐下收拾自己种地的家伙,说:“嗨,你没事老嘀咕他作甚,被大虫吓跑了魂,就找个祝婆来,叫叫魂,天天念叨,烦不烦。”
他不担心大儿,人没死就成,贺大沥心里只有三儿,今年必须考上功名。
“哎,大儿命苦,二十二了还不娶亲,也怪我做娘的没本事,全村的姑娘都看不上他,好不容易来个君以柔,丑得不像话,我是个女人都看不上,别说你们男人了,大儿肯定是不喜欢的,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贺大沥抬头望着天,吐出一口烟圈:“那就生米煮成熟饭。”
“啊?”向兰吓一跳,老头子能说出这样的话。
“反正君家已经和我们闹掰了,大儿愿意留下君以柔,不如趁早煮成熟饭,有什么不好?”
向兰叹,还是自己老头子有主意,就这么办了。
山坡上贺义家。
二人静坐在室,炉子还是凉的。
许久,贺义先开口:“你的功夫,谁教的?”
他是怀疑她了。
以柔想了一路,怎么和他解释,这件事,关系没稳定,现在不宜讲,她扯了谎:“我小时候有个小表哥,读过几年私塾,当时他十多岁,喜欢我,见了我都会教我识字,后来跟了一位道长远游,一年才回一次家,教我些拳脚功夫,现今人已不知音讯,好多年没回来了,我的功夫都是他教的呀,不信你去问问我姨娘,他是我姨娘的儿子,名唤熊惟景,今年二十岁,住在隔壁的铁头村。”
贺义眸光转了转,想是冤枉她了,说:“真的?”
“你不信问我姨娘去就行。”
他沉默,算是相信了,以柔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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