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少年睁开双眼,被褥遮掩了少年的脸,透过月光,照的屋内一片昏亮。
漆黑明亮的黑眸与夜晚融为一体,直到房外的人离去,少年缓慢而轻手轻脚的掀开被褥,看了眼躺在自己身旁的玉衍,并没有醒来,少年松了口气。
少年轻手轻脚走到门口,一个身影依着站在门边,手中环抱着剑,轻声细语带有严厉的语气。“去哪?”
少年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黑暗下对方的脸。是玉恒。少年打了个哈欠。“如厕。”
玉恒目光并未离开过少年,挑眉道。“我带你去。”
少年带着困意点点头,迈着小腿跟着玉恒。或许是走着的途中,玉恒才发现,少年肩上雪白的鸟儿,这少年什么时候把信鸟带上了?怎么自己一开始没觉查到。
“到了,去吧。”玉恒左手握剑,右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茅房。少年直径走去,只见少年身影消失在茅房。
不对劲,总觉得不对劲,又不知哪儿除了差错……
玉恒皱眉看着茅房的方向,思索片刻,动身前往茅房。就算是如厕,也该寸步不离。
夜晚的风很邪,也不知道哪里邪门,不是一个方向吹,而是四面八方吹来,毫无规律。玉恒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
“娃子?”玉恒不确定对里面喊了一声。
没回应。
“娃子,好了没?”再次开口。
仍旧没回应。
“娃子!”玉恒一急之下,一个个门推开,推到了三个门,面露尴尬,立刻别过眼。“你这娃子。”
玉恒看到的是少年站在那快睡着了,昏昏欲睡的情景,不禁尴尬又好笑。“怎么不回我。”
“啊?不小心睡着了……”少年脸红着说的话有蚊子声大小。
“尿完了?”玉恒无奈询问。
“嗯。尿完了。”
“回去吧。”
“好。”
在玉恒的视线下,少年洗了手,乖乖跟着玉恒回去。两人安静至极,夜晚的风吹动树叶的微声也清楚听见。
“……”玉恒看了眼少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少年对上玉恒的眼,不明其意,等着玉恒说话。只见快到门口,玉恒道。“罢了,早些休息。”
少年乖乖点头,轻手轻脚爬回床上。
天亮时分,太阳初照,院里花丛上有露珠滴落。屋内一行人也逐渐醒来。
清晨的大街透露着一股夜晚的凉气,让人不禁瑟抖。
“仙师,仙师,救命啊仙师。”门外传来一声老妇人的哭诉声,哭的撕心裂肺,叫人听了不禁皱眉。
片刻时间,玉衍便到了前院,扶起那跪在门口的妇人。“请起。”
老妇人搀扶着玉衍的手,或许是上了年纪,膝盖在起身时不禁颤抖的厉害,若不留心,又会跌落地上。
“敢问何事如此伤心?”玉恒上前作揖道。
老妇人未语泪先流,哭腔中带有三分凄惨。“仙师……吾孙儿……去了……”艰难的抽咽出几字,又伴随着抽噎吞了数字。
“黄婆?”看清那哭诉的老妇人,胡汉迟疑开口。
“胡汉啊,黄婆就该听你的,不该信那些歪门邪气的东西……现在……现在……迟了……”黄婆用颤抖着的手捶着自己的胸口,愤愤道。
三人目光都看向胡汉,面带疑惑。胡汉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说那阿孟的黄符没用处,并没叫你莫信歪门邪气……我那是……”
“莫说了,我大概知道了。”玉衍示意胡汉停口,道。“这意思是,问题出在黄符。”
“对!就是那黄符!吾孙儿好端端的,偏在那黄符一贴,昨晚便高烧不退,哭的厉害,直至清晨,便……便……呜……便咽了气……”黄婆激动的一连说了一大段,对自己手上的力度不禁加深三分。“这是我的错,莫要吾孙儿偿还啊……我可怜的孙儿啊……造孽啊……”
少年看了眼妇人,问道。“夫人,汝孙儿,昨夜开始高烧不退?”
“正是,午夜二更始,便不见好。”黄婆抽噎道。
少年又问道。“你为何不寻求大夫。”少年看着妇人的眼。
“那是半夜二更,哪有大夫愿医救。”黄婆落着泪,哭的惨兮兮。
玉恒玉衍也不好插嘴,不是本乡人,唯独知道的线索便是那黄符。
“阿衍……”玉恒看了眼玉衍,玉衍会意点头。“尔等且在屋内作息。”说罢,两人御剑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