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我们过去的那些事情，你要怎么想起来呢？”
哪吒笑笑：“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就像你说的，过去的事，你慢慢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故人既已作古，也就别再打扰他们清净了。”
“才不一样……”敖丙小声嘟囔着，又一次探出尾巴卷住了哪吒：“那我这次可要抓紧了你，再也不让你跑了。”
哪吒抚摸着那些漂亮的鳞片，凑到敖丙耳边小声说：“别再抓了，你已经够紧了。”
敖丙：“……”
两人沉默半晌，哪吒像是想到了什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他过了几千年颠沛流离似是无根浮萍的生活，不被人关心已成习惯，可如今突然得知有一个人等了他几千年，就像是之前所失又一夕之间回到身边，便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再放手了。大抵这世间所有的珍惜，都是小心翼翼的。
敖丙轻轻点点头：“你说。”
哪吒支支吾吾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我之间没有混元珠的羁绊，你还会不还喜欢我？如果不是这唯一与你契合的信息素，你，还会等我这么多年吗？”
敖丙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看着他，眼底涌出一点泪光：“你什么意思？三千年前你第一次认识我的时候，是因为我是灵珠，和你信息素契合吗？后来你知道你本该是灵珠，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你觉得我寻你数千年，是因为自己做了有愧于你的事情，所以心虚要补偿你？现在你问我这样的话，是故意戳我的心吗？”
哪吒皱起眉：“这些事情我都说了我已经全记不得了，不过是听你说了才问一句而已，说白了和听别人的故事没有区别。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别闹脾气。”
敖丙点点头：“好，是我错了，是我和你闹脾气，你也别劝我了，过去的事没过去，我还就非要让你想起来不可了。”
哪吒挠挠头，心想自己怎么又说错话了，这做人不容易便罢了，怎么和敖丙同为妖族也要这么不容易。
“是老公不好，说错话了，宝贝儿别生气。”虽说心里冤枉得很，可是见敖丙真的急了，哪吒还是赶忙把人搂过来哄。
“谁要你这样的老公？自作多情，继续装你那卖艺不卖身的beta去吧。”敖丙忍住了泪：“你既然想不起那些事那就算了，我也不怪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好了，别说了。”哪吒吻了吻敖丙潮红未褪的眼角，“我知道你是因为真的爱我、喜欢我才找我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愧疚。”
哪吒心想，其实我也一样。
他摸了摸被自己藏在胸口的海螺，他现在知道这是谁送他的东西了，才会让他在这三千年的流浪与迷途中始终护在心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