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已经是五月的第四封了。”而现在也不过将将是五月初十，齐妪难掩担忧。
那公子阳起初还算是安分，可到了四月底便开始有拜帖送往宫中，入了五月就更是频繁。原本还以为是个聪明识趣的，不想竟也是盲目且愚蠢。
“怎么，他又缺银子了？”芮姜看着铜镜给自己描妆，随口问了一句。自打看过他送来的第一封拜帖后，她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若当真拮据缺那点银子，大可找他越地讨，真以为攥着那点过往就能为所欲为不成？
齐妪尚未来得及回答，便有侍立宫女来了屋外道：“夫人，秦嬷嬷在外求见。”
芮姜动作微顿，这么长时间没见过秦嬷嬷，她倒险些忘了王阙里还有这样一号麻烦人物。
“请。”眉梢那儿添了最后一笔，芮姜便起身离开寝殿前往中庭。
不一会儿，秦嬷嬷便赤足捧了个食案出现在眼中。
“老妇叩见夫人。”秦嬷嬷规规矩矩行了大礼，随后方道，“这是老妇特地为夫人准备的滋养汤膳。”
芮姜并没有即刻就叫她起身，而是垂眸等着她下一句。
果不其然，秦嬷嬷抬了眼眸朝她看来，眸中泛笑：“夫人鸿福，如今兰池独宠，为陛下绵延子嗣可都要仰仗夫人您了。早前承蒙夫人厚爱，多有照拂，老妇感念于心，搜寻多日才得了这么一方调养的药膳，还望夫人莫要嫌弃老妇的这番孝心。”
这就要来了么？芮姜亦是笑，连忙让齐妪上前扶了秦嬷嬷起身。
“嬷嬷当真说笑，是芮姜承了嬷嬷的照拂才是。还劳烦您牵挂着我的身子，着实不该。”芮姜亲自上前从秦嬷嬷手中接过了那汤盅。
“该的，该的，说到底老妇与夫人都是伺候陛下的。还是说夫人与公子阳兄妹情深，有了公子阳送进宫的厚礼，便瞧不上老妇这些粗鄙之物了？”
芮姜心底咯噔一声，笑意微敛，掀眸对上秦嬷嬷别有深意的笑。
“如何能呢？”芮姜重新勾了唇角，端起汤盅便一饮而尽，“我也盼着早日为陛下诞下一子半女的，往后怕是要多多劳烦嬷嬷了。不如就从今日开始，不知嬷嬷晚间是否得空再送来一些？”
“伺候夫人乃是老妇本分所在，夫人言重了。”秦嬷嬷近前收拾了空的汤盅，“那老妇便恭祝夫人早日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