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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2 / 2)

“小生不才,刚刚也是助了丐帮擒贼,如今爱妻落于人手,还请长老行个方便,日后用到,小生定当竭尽所能。”

“赵公子不必多言,今日放了这二贼,他日定当碎骨以祭史帮主英灵。让!”

话音刚落,众人便让开一条道出来,陈宋二人缓缓行,赵敏寸步不停地跟着,眼中的怒意似要撕了这二人,待刚刚到了边缘,陈友谅将周芷若大力抛了出去,转身同宋青书离去,远处飘来句:“赵敏,来日方长。”

所幸赵敏跟得紧,周芷若被抛出的刹那便被她牢牢接在怀中,打了几个转,稳稳地落在地上。怀中人已然昏了过去,借着势依在赵敏怀里,像是酣睡已久。细细查过,并无大碍,赵敏总算是扬起一个久违的笑,随后便有大滴的泪滚了下来,滴在周芷若脸上,惊醒了璧人。

周芷若微微抬眸,便看到一个涕泗横流的赵敏盯着自己,不解其意,却心下软成一团,只因刚刚又被灌了药,四肢无力,便只能倚在赵敏臂膀间轻轻摇头,望那人能明白一二。

黄衫女子本不欲管,只是眼前这幅景象像极了儿时的那一幕,心弦波动。施施然走上前,执了周芷若手腕,细细观脉,随后轻声劝道:“不过是食了两种毒罢了,一种失了内劲,一种失了外劲。无甚大碍,你不必心急。”

赵敏听罢,心中有了计较,十香软筋散是自己给陈友谅的,未曾想到如今用在周芷若身上,想来也是,若非失了内力,以周芷若功力,断不能困在青楼两日,懊恼涌上心头,是以哭的更甚。

黄衫女子见赵敏这般样子,轻叹口气,终究是从怀中取了玉瓷瓶出来,为周芷若灌了半瓶,随后为其以内力辅之,驱散了体内余毒。

丐帮乞儿大多离去,只剩下新上任的史红石带着几个长老在旁看守,赵敏在庙外站了一夜,她望着漫天繁星渐渐隐了去,看着圆月爬过西山,看着红阳悠然冒出了头,看着火笼将歇未歇燃着最后一点薪柴。身子在外,心思在内,那黄衫女子为周芷若祛毒,竟是一整夜。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赵敏身边。那八位丫头应声而动,早已伫立在侧。

“她可好?”

“好与不好,一见便知。”

“我与她,不见的好。”

“我不懂。”

“什么?”

“情之一字,肝肠寸断,为何追?”

“舍不得,放不下。”

“可你要走。”

“我与她隔着国仇家恨,她见我会厌,我何苦在她面前惹她心烦。”

那黄衫女子浅笑点头,转身欲走,却又顿住,将怀中的三瓶玉峰浆取了出来,递与赵敏,轻声道。

“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全是些调养生息的东西,那周姑娘身子尚虚,喝点无害,权当做我一份心意。”

“多谢。”赵敏接过瓶子,藏于怀间。抱拳谢过,“小妹赵敏,多谢相助之情,日后若有需要,在下义不容辞。”

再抬首,那黄衫女子已经不知所踪,徒留一片幽香在野。赵敏顿了顿心神,往庙里走去。史红石正在用丝帕为周芷若拭去额间汗滴,她擦的仔细,未曾留意赵敏已经近身,手中丝帕被接了过去,她见来人是赵敏,也就乖乖起身站到一侧。

周芷若近日过度劳累,前前后后毒吃了过多,加上赵敏一事动了心神,黄衫女子为她祛毒只得内力辅之,耗费了她最后的力气,到如今便是酣睡不愿醒。赵敏倒是头一次见到睡得如此沉的周芷若。恬静的脸上少了那份自持的清冷,眼睫轻动,小嘴微抿,汗滴从额间冒出来,似做着什么不好的梦。赵敏看着心疼,将人捞起来坐了过去。双腿做枕,一手紧握柔荑,一手爱怜地为周芷若拭去冷汗。许是因为终于得了热源,周芷若身子靠向赵敏,自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沉沉睡去。

周芷若再醒来,已是哺时,周围寂静,城隍庙的窗子破旧,光洒进来,照的周芷若只得半眯着眼适应许久。红衫轻摆,逆光而来,周芷若心下欢喜,抬头望去,却是满脸失落。史红石带了些吃食过来,放置一旁,先作礼,便同小大人般坐在一旁,取了三瓶玉峰浆递过去,见周芷若不接,也就同吃食放在一旁。思虑几番,开了口。

“赵姐姐吃过早食,便走了,这三瓶玉峰浆是杨姐姐留与你的,助你驱散残毒。这瓶解药是赵姐姐留与你的,她说,‘对你不起,望自珍重。’还说‘明教不可归,如今张教主自顾不暇,杨左使麻烦缠身,劝你还是回峨眉的好。’周姐姐,我接了赵姐姐的命,你若愿意,我们即刻动身,我等送你回峨眉。”

史红石一口气将话吐出来,如释重负,她终究不过十岁顽童,端的一本正经的架子委实累的很,然周芷若却在得知赵敏离去后便在听不进去半个字眼,‘望自珍重’?可笑可叹。总是这般丢下自己便离去,总是这般不问意愿便决定。爹娘如是,师父如是,赵敏,亦如是。

周芷若发了狠,竟痴痴地笑了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理好物件,向史红石道了谢,婉拒了送行之意。直说尚有事情未完成,得了史红石程诺。转身离开了城隍庙,往明教别苑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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