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现在没有法医,也没条件解剖,这一切都是我的凭空猜测。”穆萧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如果在别的地方,还能晚上在尸坑旁边蹲点,不信等不到凶手,可是这里真的……太邪门了。”
周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觉得头天晚上那群不像是狼,我之前调到B市一段时间,帮别人抓到过一只山里跑出来的,眼睛好像没这么大。”
“你看出规律了吗?”穆萧尹指着写满字的纸问道。
周寻拿起纸张说道“凶手杀的都是十岁到十二岁左右的女孩,他的作案周期和杀人埋尸说明他是攻击性恋童癖,这种人一般由于各种原因只能从孩子身上找到性满足,而且凶手能够处理尸体,说明他有独立的房屋。凶手应该是童年经历过严重的挫折或者感觉的创伤导致严重的心理障碍,从确认自己的病情再到真正说服自己杀人应该是一段漫长的心理斗争。我觉得年龄大约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左右,身体上或者面部有缺陷,独居。”
“目前应该是这样。”穆萧尹点点头。
“我去问问村长村里面有没有这样一号人物。”
周寻说了一声就匆匆离开了,穆萧尹看着面前的地图眉头越皱越紧。
不一会,周寻拿着本厚厚的相片簿进来了“符合特征的一共有三个人,第一个是王麻子。”周寻翻来了相簿,指着一个看上去精瘦的,脸上有麻子的人说道,“不可能是他,这个人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生活自理都困难。第二个人是周锅头,是村里的厨子,村里的红事白事都找他,厨艺一流,就是长得抱歉了点,村里连寡妇都不愿意嫁给他。”周寻指着一个脸上又块大褶子,胖的像弥勒佛一样的男人说道。
“等一下,这是谁?”穆萧尹指了指照片上另一个人。
“这个就是王嫂的丈夫王金德。”周寻指了指照片背后的名字,“不会是他,他七年前就去世了。”
穆萧尹嗯了一声,看了一眼他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又高又瘦的男人,脸上又白又肿,是烫伤,看起来年代久远,像是一层化脓了的烂肉,隔着照片都能让人直泛恶心。
穆萧尹翻到了第三张照片“这是谁?”
照片上的男人长了一张斯文的面孔,还带了一副金边眼睛,看上去像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
“村长弟弟刘二进,是个坡子。你别看他长得斯斯文文,暗地里坑蒙拐骗样样不离手,是个惯犯,劣迹斑斑,进过十几次吧,上个月据说在城里勾搭了个富婆,现在扬言说马上在城里买房了。”
“不是他。凶手有严重的自卑情绪,对正常女人有恐惧心理,所以才会找单纯的孩子下手,这位会自卑吗?”
周寻点了点头,看向穆萧尹“那就只剩下周锅头了,听说周锅头前天去城里烧饭去了,现在台风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们要不去他屋里找找线索?”
穆萧尹点点头“可以。”
周锅头的家在村子的最西面,与王嫂家正好是两个极端,两人走到那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他的家是村里面为数不多的二层楼小别墅,大门上挂了一把铜锁,周寻正跟着锁眼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的时候,身旁的穆萧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很细的铁丝,堆着锁孔三下五除二地捣鼓了一阵,“啪”的一声居然被打开了。
“你当着警察的面撬锁?”
“都说了我是贩毒的你不信。”
“……”我信你个鬼!
穆萧尹大刀阔斧地推开门,留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周锅头的家很脏,不知是不是因为厨师的缘故,墙壁上处处粘上了油烟,屋里也弥漫着一股经久不散的油腻。
“都这年头了,怎么不装个油烟机。”周寻挥了挥手,试图挥走空气中的油腻,可是只是徒劳,终于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给你。”穆萧尹掏出了一盒薄荷糖,“慢性咽炎得好好调养。”
“谢谢。”
周寻和穆萧尹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几乎差点将地板掀了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最多是茶几上的两本小黄书,其余作案工具,抛尸工具一律没有!
周寻叹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是方向错了?”
穆萧尹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周围的房子都亮起了灯光。
王嫂大概是因为那几百块的缘故,看起来特别热情,晚饭还多加了一道鸡蛋羹。
周寻和穆萧尹稍微吃了一点,直到他们吃完,还是没见到田二妞,周寻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不放心地问道“二妞怎么没来?”
王嫂叹了口气“这孩子不知道跑到那个犄角旮旯里躲着了,没事儿,等她饿了自己会回来的。”
周寻和穆萧尹吃完之后就回了房。
窗外雨声大作,窗柩上的咯吱咯吱声就像是门外一只鬼手在抓窗,周寻听着听着就惊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等到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终于要睡着的时候,周寻听到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刚才形成的一点睡意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常年由于工作原因形成的职业敏感让他的身体紧绷成了一张随时可能会弹出去的弓。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寻的心也跟着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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