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用点劲儿。”青子佩很会享受，徒弟不拿来消遣还有意思么？
肖墨更加卖力的捶腿：“那长发水妖真的会用头发把小孩子吊起来吃掉么？”
“那要看你遇上什么级别的妖了。”青子佩打了个哈欠。
“妖也分等级么？”
“对啊，就像当官的一样，也分一品二品，就可以形成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链子，如此循环反复，岂不太平？”
“太平？可它把小孩吃了诶。”肖墨不认同。
“吃人的妖最多填饱肚子，没什么太多用处，所以才是最低等，但凡有点本事的，就该去吃妖魔鬼怪，还能白赚几百年的修为。”
肖墨是明白了大半，但他还有疑问：“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会去看书的小孩子都懂。”青子佩又变出一本《妖怪志谈》，“你要不要看看？”
“要的要的。”肖墨点点头，但接过书后翻了两页，发现里面除了字还是字，连个白描绘制的插画都没有。
这哪看得懂，他又不识几个字。
青子佩见他口将言而嗫嚅，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我看不懂。”肖墨感觉挺丢脸的，同龄孩子都可以背诵多少诗词歌赋，识千字而过目不忘，可自己还傻不愣登的。
“没关系，为师念给你听。”青子佩拍了拍席子，“坐过来一块躺着。”
“好。”
“话说河东住着一户人家，以捕鱼为生，家主叫刘老汉，每日寅时发船。这天和往日一样上了船，行至江中，突然遇到狂风怒吼，风浪大，似有小鬼摆动船只，摇摇欲坠。那老汉抹了把汗道：呵，今儿的天气真够坏的，一定是出门忘记拜祖了。数日下来未变，刘老汉只得上山烧香拜佛。”
“是水鬼从中作祟么？”肖墨听着有些后脊发凉。
“嗯，书上没说。”青子佩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不过是一连几天刚好碰上风浪，你想得倒是多。”
肖墨觉得没趣，把脑袋从青子佩的肩上移到卧榻上，自己平躺着，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回味起刚才的小故事。
“不听了？”青子佩动了动他，“为师跟你讲下一篇，绝对有鬼出现的，行不？”
肖墨摇摇头，转身背对他：“师父容我睡一会。”
“别睡，这会才几点，起码等吃过午饭才好，我现在带你出去玩。”
“那师父再给我讲讲七弦山庄的故事吧。”肖墨转过来看着他道，“为什么他们会被世人诟病？”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他们祖辈上犯了错误，数年前老庄主的女儿与魔族少年情投意合，俩人违逆天道，其女被山庄驱逐，罪有应得，没了。”青子佩不以为意，但见徒儿饶有趣味的样子，便又说了一点，“不过有人说老庄主将外孙偷偷接回抚育，其他仙家皆有人来此搜查盘问，虽至今没有公开说明，但谣言四起，没的也便说成有的。他们被扣上包庇魔族后人的罪名，闲言碎语可不管是清白污蔑。”
“那仙家不出来证明么？”
“证明什么？”青子佩反问道，“此事本就空穴来风，有人传老庄主之事，那是谁传？说的人多了也就找不出个根源，而仙家门派做的事情尽职尽责，若有人私藏魔族后人就是隐患，只不过来查的人多了，嫌疑越大，人们的猜忌多了几分，直到百口难辩。”
肖墨丝毫没有听出师父话中的反语，傻不愣登的思考起仙家的和魔族的区别，大概和入仕当官和下狱囚犯一样。
青子佩轻笑一声：“被自家人出卖比外人背叛要惨痛百倍，身心受挫也好，还是掌握命脉，都是一笔无法抹去的伤痛，即使死灰复燃，大概也是怀着恨意归来。”
“师父你在说什么？”肖墨不太懂，“我们现在不是在说七弦包庇魔族后人的事情么？”
“没什么。”青子佩揉了揉他脑袋，“上山前你还想去哪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