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始终站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切。
麝辛却疯狂的挣扎起来:“你们怎么找到他的?!不可能!不可能!”
雷无量终于忍不住了,厉声道:“闭嘴!”
麝辛却恍若未闻,仍在发疯。
这场面,着实像是一场闹剧。
涂山颂原本无神的眼睛此刻更加暗淡,他缓缓向外走去:“阿颐,你看着办罢。”
阿晔却猛地跪了下来,拉住了涂山颂的衣角:“师傅,你原谅师姐这一回好不好?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师姐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师姐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宽恕她这一回好不好,我求你了师傅,我求你了。”
话罢,他便“咚咚”的在地上磕起头,不多时,额上便见了血。
涂山颂拉住了他,眼中终于泛起了泪光:“阿晔,你师姐说的对,是我的错。”
这话没头没尾的,阿晔却死死不肯放开手,涂山颂终于下定了决心,冷冷抽开他的双手,甚至不惜用仙索将阿晔也绑住了。
涂山颂道:“把他带回去。”话罢,便一个趔趄走远了。
有人想来拉他,阿晔却死命挣扎,麝辛此时倒是不发疯了,只是满脸是泪,看着阿晔与卫颐。
雷无量从呼延那里接过三和,目光在呼延身上打量一番,神色复杂,呼延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江衡看着遭罪的三和,心里也是百味杂陈,他对卫颐道:“卫小楼主准备给我三人一个怎样的交待?”
卫颐始终平静的很,他缓缓走向麝辛,阿晔红了眼:“师兄,你是知道的,师姐一直喜欢你,你放了她好不好,师兄?”他急道,“不不不,我不求你放了她,你罚我,我代师姐受过,你饶她这一遭好不好……”
阿晔整个人都扭曲起来,却始终是徒劳,像一条即将枯死的鱼。
麝辛盯着卫颐,眼睛都不眨一下,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卫颐在她面前蹲下,轻轻覆上了她的脖子,很柔软,这里承过他的欢愉和□□。
麝辛竭力笑出来:“师兄,记得给我带杨枝甘露,要最好的。”
卫颐淡漠的看着她,麝辛企图在他的眼睛里找到半点愧疚或是柔软,却始终是不能。
他生的这样好,让她一看见就没了烦忧,哪怕是将死也不例外,这或许才是对她最好的送行。
可是她还是不舍得。
麝辛缓缓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卫颐的脸,左手堪堪伸到半空,却无力的坠了下来。
卫颐看着自己手里软趴趴的脖子,她死的时候还在笑。
阿晔疯了一样的叫着:“啊啊啊啊啊啊啊!”
卫颐缓缓站了起来,轻轻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温声对江衡与雷无量道:“如此,可算交代?”
雷无量有些意外卫颐的很辣,虽然他不会轻易放过麝辛,但这斩杀还是有冲击力的。
江衡却丝毫不心疼这二人之间的曲折,如若卫颐不动手,他自然会要了麝辛的命。越了他的底线,他便不会在乎那人是不是女子。
江衡冷冷看了卫颐一眼,示意雷无量与呼延:“我们走。”
卫颐静静目送几人离开的背影,地牢外的光投射到他的脸上,他觉得眼睛有些睁不开。
阿晔仍是在疯狂的叫喊,卫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蹲下来,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阿晔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最终,呜呜的哭了起来。
走出地牢外的雷无量赶忙回了屋子请来巫医为三和清理没入口鼻的汤汁,江衡想起呼延时,才发现他已经不见踪迹。
即墨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三和,有些不忍:“真是遭罪。”
江衡并不傻,从即墨来传报三和失踪,到呼延来地牢,这诸多种种,怎么可能不受卫颐的阻挠。即墨是涂山颂的上宾,有了他的暗中帮助,救三和之事才会顺利许多。
江衡看着闲云野鹤的即墨,低声道:“我又欠你一次。”
即墨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江兄何必说的如此见外,我可没帮上什么忙,帮你的,另有其人,我可不能蹭了他的好。”
江衡心里一滞,道:“你是说涂山颂?”
即墨转过头去,笑了笑。
如果不是即墨而是涂山颂的话,这就表明涂山颂其实心里知道这一切,知道麝辛玩手段,那么他其实并非完全脱了权。所以说,涂山颂心里其实一直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