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十分抱歉的回道:“我未瞎,我看到他们在打,我是方才进来的。”
江衡一脸吃shi的表情,喉咙一干,竟被这秃驴堵的说不出话来。慧空和尚十分平静的挥袖,两道打的火热的灵力竟然硬生生的半途被截断了。江衡上前查看呼延有无受伤。
讷殷看见慧空,脸上虽是笑,可笑里却满是杀意,这股子浓烈的戾气可比对付呼延时要重多了。他嗤笑道:“老秃驴,我预备留着你到最后收拾,给你几天活路,想着刀削还是生吞好,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你我的账,可有的算。”
慧空面不改色的直视他,道:“我与你的账,都是你造下的业孽,世道不饶你,聂平欢和我只是各取所需的惩处了你。
“你不冤枉。”
讷殷恨恨的笑了:“你这种人自诩正道,往往却最恶心下贱。你当我不知你背信弃义的事?你叛了你的兄弟,致使他走入歧途,如今他也做了孽,你怎么不去杀他?原来你也会徇私啊。
“你算什么正道,你凭什么匡扶正义?!你又有什么资格拿他的棋盘!”
江衡这才看到慧空手上的木盒子,原来里面装的是棋盘。
讷殷发了疯一般的大打出手,江衡也上去做帮手,不客气的三打一。但因为他们处在别人的地盘上,虽然人头上占了优势,却处处受限。江衡被一道光一甩,伸手去挡,却不想,狗东西讷殷从背后偷袭,一道灵力直接将他甩到墙上,而那面墙上的镜子好似有灵一般,竟然把他吞融了进去。
慧空厉声道:“这盘棋,是聂平欢交予我的,他说,你会记得给他的承诺。”
讷殷怔住了,呼延趁机给予他一击,讷殷竟没有躲,生生受了。
他自然记得那盘棋的承诺。那是他亲手布下的死局之棋,当时为了讨聂平欢的开心,他跟他说,如果他要是能把这句死棋解出来,他就答应他一件事。无论是什么,无论死生轮回,只要他解的出来,就算是豁出了性命自己也一定为他实现。
只是当时他煞费苦心布的棋局聂平欢只看了一眼就说根本无法可解,那个承诺,自然也无兑现的机会。
可是,兜兜转转,讷殷没有想到,原来聂平欢竟然早就把死局破开了,还交给了慧空。
他自以为根本无法可解的困局,原来在他那儿,那么轻易的就能得到答案。
慧空将木盒打开,一副古旧的棋盘落在他的眼前,往事袭来,讷殷瞬间失语,他桀骜荒唐一生,结果在这最后,只是看着他的旧物,就会溃不成军。
何其可笑。
慧空道:“他将这个承诺卖给了我。”
江衡瞠目结舌的看着镜子外面的三个人,刚想说话,镜子里就浮起大雾。坐在凳子上的聂平欢平静的看着他:“你不要看我,我不是聂平欢,我也只是一只幻。到了没有用处的时候,他会像杀了宝缨那样杀了我。”
江衡皱眉:“你跟聂宝缨陪了他几百年,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聂平欢蹙眉,淡然一笑:“或许吧,我不记得了。”
江衡道:“你比聂宝缨清醒。”
聂平欢摇头:“不,我存在的意义,是帮我的主人摆脱清醒。”
江衡坐下来,看他,良久,缓声道:“你喜欢他?”
聂平欢放下茶盏,他干净的手指上没有指纹,皮肤上有被人凌虐而留下的伤疤,他缓缓道:“这个镜子,是用聂平欢的骨头做的。”
江衡背后猛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个幻却缓缓起身,他们周遭的情景变换浮动。
“我带你瞧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