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公子身为南阳大陆的最强者,为什么要包庇这个滥杀无辜的魔头?”
人群虽然面对着这样的“楚致尧”有种说不出的惧意,但由于他们是“据理”的一方,于是不出时便有人壮起胆带头喊道。
傀儡楚致尧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哼了一声后抄了个手道:“是谁规定南阳大陆的最强者就一定要除奸卫道,护佑苍生了?”
闻言,那人也怒了起来,当即恶向胆边生,近乎无理取闹地道:“你承着天下人的信仰,难道不该为天下人做些什么吗?”
……呵。
信仰。
这词用的着实有些太讽刺了点,信仰之后呢,就像钟离月一样,就像他爹一样,换来一场不分青红皂白的众矢毒箭么!
“你们信不信仰我从来都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啊!!!”傀儡楚致尧的话音才将将落下,身后忽地就响起一声惊惧万分的惨叫。他怔了一下,忙转头看去,瞳孔霎时间缩成了一个小点……
钟离家内。
楚致尧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先是站在窗前发了会呆,然后又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可是依旧平静不下来,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往门外跑,结果才刚推开门就把迎面而来的钟离月撞了个满怀。
钟离月接了楚致尧一下,把他往旁边一带后有些担心地问道:“致尧,你怎么了?”
楚致尧蹙了蹙眉头,与他相视了好一会儿,居然就直接鬼使神差地脱口道:“我总觉得外面有事发生,想出去看看。”
钟离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微一颔首道:“那我陪你。”
楚致尧微怔,随后还是点了点头道:“多谢。”
钟离月:“你我之间又何须言谢?”
仿佛这些天来的提防、做戏在一瞬之间冰释,楚致尧给了钟离月一个标志性却十分亲切的邪笑。
眼看着两人几乎是相携出门的样子,站在一旁的霜绛有些不安地绞了绞手指。虽说这个时候想必外面大局已定,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竟然有点不想让这让两人出去面对残酷的一切。
霜绛站了能有好一会儿,才倏然下定决心一般拂袖转身离开,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凤仪城郊。
傀儡楚致尧失了魂魄一般跪坐在楚箫吟已然四分五裂的尸体旁,似乎已经隔绝了外界所有声响,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傀儡”。
明明知道看着这些残肢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多年爹被裂尸分魂的场景——那个噩梦一样的场景,可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近乎执拗地看着,近乎自虐地看着,便使得那场景越来越清晰地在脑海中呈现,恍如昨日。
先前因为目睹了楚箫吟散架过程而惨叫出声的人早已昏了过去,身旁有几个人围着正在照顾他,而其余人则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原来二公子不是要包庇杀人的魔头啊!是我们错怪他了。”
“难怪起初他对我们说话那个样子,毕竟杀的是人家的爹,他心情能好么?”
“说来这楚大侠不是早就亡故了吗,怎么……”
“哎,管他呢,总之无论如何二公子大义灭亲,我们都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本来什么都听不见了的傀儡楚致尧偏被这一句“谢谢”给硬生生地激醒了,她愣了愣,倏然间魔怔般地笑了起来。
听得那些人又有些害怕,当即小声嘀咕:“这楚二公子不会是受不了打击失心疯了吧?”
众人不解地摇了摇头,觉得现在反正大概没有他们的事了,便决定不去在自讨没趣,很快做鸟兽状一哄而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