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经意间目光相对,果然不出意外地对出了火花。
南楠看着看着就冒了一脑门官司,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道:“你竟然也好意思闲在这儿?”
楚致尧不紧不慢地丢了一颗花生在嘴里,哂笑道:“哦?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你!你说什么!南瑾可是我哥,洗我的那份天经地义,小白又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连你的份一起洗?”南楠瞪大了眼睛。
谁知楚致尧听了这话,表情里突然融进了几分暧昧,他正好刚把花生咽了下去,便立即接道:“是啊,小白是我什么人,而你这么大了还要你哥照顾,当真好意思?”
话音将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物体坠地的响动。他扭头去看,就看见易小白强装镇定地去捡失手掉落的捣衣杵,耳尖甚至泛上了可疑的粉红。
楚致尧微微一怔,随后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南楠平息了一会儿,便又嚷嚷了起来:“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致尧哥!”易小白及时发声叫住了还欲再战的楚致尧,默了片刻后才继续道,“我突然想起来师父房间里还有几件衣服要洗,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楚致尧莞尔一笑,便暂时放下了“个人恩怨”,向他爽爽快快地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老头儿似乎总有事情忙,隔三差五地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也并不在恒宁山中。
楚致尧在他房间里发现了一堆新旧混合的衣服,也不知道哪件洗过哪件没洗过,便应付似的随便扯出了几件衣服。
正当他打算回去交差,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眸光沉了沉,缓缓地折了回去。
楚致尧将拿好的衣物摆到一边,先是没什么目的地在房间里踱了几圈,随后翻找了能藏东西的几个柜子抽屉,皆无所获后,他一点一点地蹙起了眉头。
真的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吗?
又在原地杵了良久,楚致尧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继而若有所感地看向了之前混乱的衣服堆。
他走了过去开始一件一件地检查……
就在楚致尧真的要以为自己多心了的时候,一个令牌状的不知名的物体就被他一下子抖了出来,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神色微变,弯腰将那东西拾了起来,自己的名字便猝不及防地映入了眼帘。
“……!”楚致尧意味不明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他本来以为会是易淮阳口中曾经提到过的什么掌门令牌,可没想到……
他把这块令牌翻来覆去地摩挲了好几遍,还没来得及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干树枝碎裂的响声!
楚致尧飞快地斟酌了一下,随即拿起一件衣服把令牌胡乱一裹,然后将其藏在了衣服堆的最底下。
他调整好状态,便抱起先前扯出来交差的脏衣服,大大方方地打开了房门。
“哟,徒弟,怎么还跟过来了?拿衣服这点小事为师我还是可以做的,就不用代劳了吧?”楚致尧在看到南瑾的一瞬,非但没有惊讶,反而还露出了一种了然的表情。
南瑾好脾气地笑了笑,亦颇为复杂地瞥了他一眼道:“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我帮小白来问一问。”
楚致尧眯了眯眼睫,张口就抱怨了起来:“还说呢,这个糟老头子,生活也太没有条理了,什么衣服都丢一块儿,我辨认了半天呢!”
“那走吧,小白说剩下的就先放一放,明天再说,现在等着你吃饭呢。”
楚致尧闻言凤眼弯成了月牙,嬉笑道:“他果然是块宝,顶能干顶温柔顶体贴的那种啊。”
一直以来只感受到某人冷漠距离的南瑾公子听到这话,默默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