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见少将一下,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少将不在。你想跟他说什么?我可以替你转达。”Alpha冷冷地看她一眼。
“……我知道阁下在哪里,我想亲自和他说。”
“好,还有事情吗?”Alpha的冷漠遮不住她眼里的惊喜。
如果自己吐露出什么,大概军功也算这无名小卒一个。赫尔因希看着,勉强牵出一抹笑,“我的肩膀真的好疼。您可以帮我稍微查看一下吗?”
“又废不了。”
“拜托您了……我觉得我在发热。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她的语气过于恳切,几乎像是乞求。守卫顿了顿,迈步靠近她,“发热?伤口感染了?”
守卫显然不知道少将根本没伤到她。她站在赫尔因希面前,俯身去查看她的伤口。她的头侧向赫尔因希左肩,没注意到Alpha的右半边身体。赫尔因希用力一扯,链子末端从墙上卡扣脱离,拖着铁链把守卫自后绞颈在她胸前。
赫尔因希的左手不能用,但上臂毕竟没有残废,锁着她喉咙、扳着她脑袋往另一边顶。Alpha瞪大了眼睛,嘴里半咳半吼地叫了声,腿蹬着,很快瘫软下去,瞳孔也渐渐涣散了。赫尔因希稍稍放松手,犹豫了两秒,更用力地卡按下去。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她不能冒这个险。
对方很快就没了气息,倒在她怀里,又被她推到地上,沉沉闷闷一声响。
赫尔因希用右手去捏左手的锁链,绕着她手腕的部分很快一节节应声而碎,腿上的部分也如法炮制。最后她站起来,在桌角磕开已经摇摇欲坠的右手锁链,看到地上毫无生气的人,稍稍有些发愣。
上次在巷子里暗战,赫尔因希来不及多想,周围又黑,除了腥热的血倒也没什么印象了。这次却不一样,这个动作她想了无数遍,也照着她想的做了。明亮灯光清楚照到守卫死不瞑目的脸和稍稍青紫的唇,她真真切切有了悲戚又无奈的感觉。
不是别人让你杀的,是你自己做了。是你的手让她窒息的,是你让她冰冰凉凉躺在地上,再也没办法走出这栋建筑物看到阳光——
的确,不是害怕,更不是快意。赫尔因希往后退了两步,蹲下身,替敌人合上眼睛。
她没时间再多想了。方才锁链断裂的声音很大,此刻通道口的守卫也走过来。赫尔因希单膝跪在地上,从她腰间摸出枪和军刀,□□收好,只把刀拿在手里。她贴墙站着,对方走过甬道想要拐进囚室的一瞬间把他扯进来,锋锐刀刃划过对方喉咙。
鲜血溅到天花板上。同在暗巷里一样,只这回赫尔因希熟练了许多。她蹲身,打开男人配.枪的枪.膛把弹匣拿出来塞进口袋,咬着刀拿女性Alpha扎头发的皮筋扎好碎发,眯着眼睛把对方的制服脱下来换上,扯正领带,断手塞进衣袖,把扣子一颗颗扣到顶,擦干净脸上血迹,拿起她的个人终端,猫一样迈步出去。
她低头看了眼终端。此刻将近深夜,不是换班时间,执勤的军人也相对少。少将约在这个时候见戴娅,大抵还有什么歪心思。
如果戴娅没来,当然这些歪心思也都作废了,还调开人手,便宜了赫尔因希逃脱。
她呼了口气,出门到走廊,左右确认没人,随手在操纵板上点了两下,她所在的那排囚室隔离门自动关闭,‘限制区域’的红色荧光字牌横在路口。
上楼。
女性守卫的个人终端不能打开隔离门,赫尔因希从口袋里拿出男性守卫的个人终端——还好她机智,该带的都带上了。楼梯很暗,只有接近二楼出口的地方有个守卫。赫尔因希解决他,刚准备上三楼,看到少将办公室的灯。
那灯亮着。少将在办公室里。赫尔因希稍微顿了顿,转身靠在楼梯上,手指隔着衣袖去摸那道反复开裂的伤口,无声笑起来。
戴娅想把她打补丁一样补好都太迟,绝对要留痕迹了。
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有闲心思笑——不过如果是Omega,这时候肯定是更加从容不迫且游刃有余的。她左右扭扭头放松自己,缓步走过去,精神力裹着房间,确认在里头的是少将。
然后她抬起没断的那只手,轻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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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戴娅跟她说过,身上留一道疤都是要复仇的,所以赫尔因希这种时候很自然想到了阁下。
——
还有谁之前说车遥遥无期的,我昨天写完车了,所以才没发正文。
你们别担心赫尔因希了,她除了有点儿伤之外一切正常。担心担心阁下吧。阁下毕竟太久没陪谁过过发情期。(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