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情急之下脱口唤道:“长安!”
他掀帘想将长安从马车中带出,长安也有所警觉,听见声音的同时也从马车内跳出,正好一迎一处,抱了个满怀,净空顺势搂住翻滚到一边。只听“砰”的一声,马车竟四分五裂地扎了开来,受到惊吓的马嘶鸣一声,乱跑了出去。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净空郝然,身下温软触怀,鼻息相对。他刚想要起身,他环在长安腰间的手被拉住,手的主人还一脸天真无畏,歪头笑道:“我没事呀,阿净。”
我没事呀,阿净。短短几个字就这样脆生生地响在了净空的心上。他察觉到手上的力道轻了一些,便起身将长安拉了起来。若说刚刚长安在马车里闭帘不出是为了混淆视线,现在她已经现身,就是现成的活靶子。
马上,隐藏在行人中的石城揭了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模样,向长安这边出手,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一把冷剑驶来,净空刚起身就看见,但剑的距离就近在咫尺来势汹汹,恐避之不及,还没等长安反应他拥住长安将她护在胸前,一转身,剑身刺入他的后背。
“长安!”司徒赋在不远处见此急唤道,想要上前却被身后的新娘子拉住,他一句话未说脱手而去。
与此同时,埋伏在暗处的侍卫也全都跳出来,合力缉拿。
长安用净空的怀中抬起头,刚刚拥住自己人的身子却在下滑,她大惊,使出全部的力气,接住他身子的重量。
“净空,净空,你没事吧,啊,你没事吧?”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下落,她鼻子酸楚,惊骇未定。
她与净空两人都跌坐在地上,她将净空头靠在自己肩上,越过肩她看到了他背后的伤口。长安伸出双手捂住伤口,不让鲜血涌出,带着哭腔道:“净空,没怕,没怕,我们找大夫找御医,没事没事没事。”
她一遍遍重复着“没事”,与其说安慰净空,不如说安慰她自己。
凌志飞身到她身边,唤她。
长安眼神涣散地望向他,眼露狠意道:“捉住他,捉不住便杀了他。”
“不,不可。”净空呼吸减缓,说话断断续续,但坚持道,“捉住他。”
“是。”凌志领命而去。
长安抑制不住地啜泣,她害怕极了,因为怀里的净空越来越虚弱,她的双手被鲜血沾湿,还有温热的感觉,好像生命就在这充满活力的涌动中,在她的触感中,慢慢流逝,思及此,她连捂住的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忽然,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像抚慰哭泣的婴儿般,一下、一下、又一下。她听见他说道:“别怕,我没事,别怕。”
长安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语不成句:“别死,我不逼你,你做自己就好了。别死别死,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这一场纷乱最终以石城被捉,咬舌自尽而收场,其他同党不是被杀死就是自己咬舌自尽了。净空身负重伤,长安哭的昏过去,两人都被带回了大理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