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呢?
浑身不能动的,正好就躺在这血池中央。
大张开四肢,仰天望着头顶高到几乎可以通天的楼宇屋顶,正被这池子里头东西,从每一个张开的毛孔中尽情吸着血。
伐髓的剧痛。
逐渐被吸的干瘪下去了,皮包了骨,这血池养着他,让他慢慢恢复如初,而他......再去养这血池里寄活着的那物。
起了落,落了起。
循环往复,一夜,便是一个轮回。
仿佛永无止境。
就这样不知被吸瘪又填饱了多少个来回,花不期沉重的眼皮一动,挣了挣,这才闭着眼,从床|上已经挺尸缓慢爬起。
睁眼,被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光一刺,不耐甩个头,忍无可忍又揉了揉自己一抽一抽的鼓|胀太阳穴,撇嘴,心道真是没意思。
虽然现在已经清醒了,但至今,都为梦中所困而略感心有余悸。
花不期摸了摸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竭力想要忽略那股愈来愈裂的怪异劲。
其实这个梦并非他第一次梦到了,自从自己十年前化形以后,隔三差五,便会在梦里头与人这么偷悄悄的幽约一回,简直邪了门与之痴缠。
花不期也曾为了这事,去询问过自己族中长辈,但长辈们也都一时之间跟他解释不太清。
最后只道他们一族所做之梦,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尤其还是像他这样难得的九尾,顺便逮着空还反复只做同一个梦。
所以如果不是忆起了自己的前尘过往,那便另外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乃他命中注定的不久后将来。
反正说来说去,过去和未来之中,你自己琢磨琢磨看哪个更靠谱一些,就选择哪个吧,出不了这两种以外。
花不期当时听后,觉得挺扯。
先不说一人怎么可能再会平白无故有机会想起自己上一世、更或者上几世,而如果梦到自己未来的话,那就更得不得了了。
合着他们全族到最后竟连个小小自己都没办法保住?能把自己临了折腾成那副了无生气的凄惨模样,对方来头到底得多大?
而实际这种人可能存在吗?花不期哂笑的摇摇头私以为,他还是继续尽情梦自己的吧,简直没法说。
下地,趁着经纪人俞姐还没来接自己,时间来得及,花不期又得去拧开花洒洗通澡,那感觉简直别提多糟心了,毕竟一天之内来来回回这都多少次了。
本就因为前后觉都没睡好,还回忆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顿时心情更加不佳了,所以没多久后用毛巾揉着自己脑袋走出房门的花不期,才一出去,迎面就撞上了正好也推门从旁边走出来的傅君檀那厮时,龇牙,心里头就一咯噔。
联想了下,不会吧?
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对面静静停在那正望着他的那人,嘶?心想不会这么凑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