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刚踏出审讯室，托尼就立刻命令埃德温锁门。
现代科技，总会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更多的可乘之机。比如，如果BAU的审讯室使用的还是老式门锁而非电子门锁的话，埃德温再神通广大，也做不到不被察觉地将门反锁。
“嘀——”的一声轻响，令审讯内唯二两人同时意识到，门被从内反锁上。
“你——”连环杀手缓缓抬起头，困惑地看了托尼一眼，然后翘起了嘴角，似乎是想要露出个笑容，却显得十分扭曲诡异。
“托尼斯塔克——钢铁侠——我知道你——复联的人——”连环杀手拖着长音，声音暗哑，却又透着股诡异的愉悦，“让我才猜猜看——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又或者——”
连环杀手忽然笑起来，嘶哑的气音从胸腔里传出，像是破旧的风箱。
“——你们复联有什么把柄落进了我手里？比如——那两个怪胎小孩？”
托尼心底蓦然一动，猛然意识到，塞缪尔和彼得与连环杀手之间，恐怕还发生了某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睫毛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两下，托尼避开连环杀手的问题，直接问道：
“你知道九头蛇吗？”
还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可以回去问塞缪尔和彼得，但现在他不能被连环杀手牵着鼻子走。
连环杀手呵呵笑了两声，什么都没说。
“那你知道——”
托尼紧紧盯住连环杀手，不放过他身上的任何反应，一字一顿地吐出他的问题：
“远——星——计——划——吗？”
连环杀手又呵呵笑起来，笑了好一会，才用他嘶哑破烂的嗓子说道：“你知道，你们最愚蠢的是什么吗？”
托尼抬抬手，示意他有话不妨直说。
“是‘神’。”连环杀手忽然严肃起来，无比认真地说：“信仰神，却又不相信神的存在，你们的愚蠢令我目瞪口呆。”
托尼嗤笑一声。
“神？斯塔克大厦里就有，两个，兄弟俩天天打架。如果说是否相信神的存在的话，我还是可以相信的，但要说信仰神？”
托尼耸耸肩，一副不予苟同的样子。
“雷神索尔？邪神洛基？”连环杀手不屑地从鼻腔里喷出一股粗气，“伪神而已！”
托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循循善诱地又抛出一个问题：“伪神？那必然就有真神了？”
连环杀手诡异地笑了起来，继而凶恶地叫嚷起来：
“神！那是神！我们的神！来自远古的天神！他才是真正的神！真神必将永生！我们终将迎回远古天神，神罚与末日必将降临，愚昧的人类终将匍匐在神的脚下颤抖哭泣……”
声音尖利恶毒。
托尼不耐地皱皱眉头，起身打开审讯室们走了出去。
他的问题并没能得到多少答案，但已经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这名连环杀手与其说可能是九头蛇人员，倒不如是说是个狂信徒。
“斯塔克先生！”
霍齐冷着脸，堵住了走出审讯室的托尼，在托尼忽然开口与连环杀手交谈时，他们就发现了审讯室门竟然被反锁！
“只是和他聊了一会，你们并没有说旁听审讯不可以与罪犯聊天不是吗？”
托尼抬手堵住霍齐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
“以你们行为分析专家的角度来看，你觉得他说得都是实话吗？”
托尼并没有让埃德温屏蔽掉审讯室的无线信号，霍齐是可以通过无线耳机监听到审讯室内的声音的。
霍齐皱眉沉默好一会，勉勉强强告诉托尼：“他说的都是真话，但也隐瞒了不少东西。”
“隐瞒吗？”托尼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又问道：“你们认为，他连杀12人的动机是什么？”
“……”霍齐深深地看了托尼一眼，到底还是勉为其难地说道：“我们怀疑，他实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比如——献祭。”
钢铁侠今天在BAU搞得事情已经够多了，霍齐一点都不想再复习被他的一连串头衔威逼的感觉，只想快点把人弄走。
托尼不可置否地点点头。霍齐的话，倒是给了他新的思路——神、宗教、献祭，能够最高效凝聚起一个恐怖组织的手段，不是利益，不是恐惧，而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