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斯特兰奇忽然拦住索尔的动作。
“——阿戈摩托之书，”他直直地对上托尼躁怒的视线，“里面有记载过将现实宝石从人体内安全抽出的方法。”
斯特兰奇的话像是浇在火上的冰水，“刺啦”一声熄灭了托尼的暴躁。
他转身把塞缪尔安稳地放到沙发上，然后向斯特兰奇露出资本家的凶残嘴脸，“十分钟，救人，不然你的一日三餐将降级到5美元的标准。”
“……”
斯特兰奇画出通往他书房的传送门，抬脚迈了进去，背影有些沧桑。片刻后，他带着阿戈摩托之书返回，依葫芦画瓢对着塞缪尔使用书上记载的法术。
“可能会有点痛。”
塞缪尔点点头，幅度非常小。托尼的阴沉的脸色，令他意识到以太在体内，要比他所以为的严重的多。
法术生效，丝丝缕缕的红色物质逐渐从塞缪尔身上冒出，飞到斯特兰奇指尖，缠绕成一团。
塞缪尔眼眶里很快溢满眼泪。
很痛！
抽出远比进入痛得多！
托尼顿时心疼，“轻点！”
斯特兰奇不搭理他。
“三美元！”托尼加大威胁力度。
“……这是法术，不是唐人街的盲人按摩！”斯特兰奇一边满头大汗地控制从塞缪尔体内抽出的以太，抽出的以太越多就越难控制，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回怼托尼。
史蒂夫和查尔斯对视一眼，默契上前，一个上前揽住托尼的肩膀把人从治疗现场拖走，“托尼，你需要休息下”，另一个向塞缪尔询问以太是如何进入他的体内，转移他的注意力。
十分钟的最后一秒，斯特兰奇将塞缪尔体内的以太全部抽出，在他指尖前一毫米凝聚成足球大小的雾气团，挽救了他差点就要被被某嘴脸丑恶的资本家残酷虐待的命运，也顺便挽救了被塞缪尔揉成破布的高档丝质抱枕。
“容器！”一颗汗珠顺着斯特兰奇的侧脸滑落到他的下巴，挂在那里，随着他说话时嘴巴开阖的动作颤动，将掉不掉。
超人瞬间出现在玻璃容器旁，又瞬间出现在斯特兰奇身前，他的速度太快，看起来就像是瞬移。
“容器。”他体贴地帮斯特兰奇把容器完全打开，放到以太雾气球下。
斯特兰奇手指微动，以太雾气球就像是瞬间与他的手指割裂开一样，直直地掉落进了张开盖子等在下方的玻璃容器内。
乒——
容器被超人盖上，在塞缪尔体内祸害了半个多小时的以太再度被封存。
趁着斯特兰奇抽取以太的时间，查尔斯也从塞缪尔口中问出他们昏迷后又发生了什么，补上了从超英们昏迷到斯特兰奇三人赶到，两个时间点之间的空白——塞缪尔情急之下将以太纳入体内，利用以太的力量把恩?沙巴?努尔定住，又吭哧吭哧地把人从窗户推下楼。
起居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超英们都被塞缪尔神奇的操作方式震惊到了，推下楼？为什么要推下楼？把人揍晕……哦抱歉，塞缪尔不会这招，那就拿根绳子把人绑了也行啊！
推下楼和直接释放的区别大概就是，能让反派稍微体验下自由落体的快乐？
托尼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心酸地捏捏塞缪尔的脸，果断开口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空间、心灵、现实、时间，现在地球上已经有四颗……”
他的话忽然被索尔打断，“不，是五颗。那个光头手上还有一颗，他就是用那颗攻击了我们！”
“灵魂。”查尔斯沉沉地叹息一声，“直指灵魂的攻击，不可能是力量宝石，那就必然是灵魂。”
查尔斯不动声色地瞟了塞缪尔一眼，睫毛颤动了两下后垂下眼帘，遮住忧虑。
灵魂攻击，塞缪尔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为什么？灵魂宝石是宇宙中最强大的能量体之一，再强悍的灵魂也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除非……
查尔斯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无声地落到他身上，沉甸甸的。
他抬起头，就对上托尼的视线，里面充斥着明悟、伤心、焦虑、恳求、还有……一丝威胁？
查尔斯有些好笑，微微一点头，算是应下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托尼平静地移开目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地接上刚刚的话题，“五颗，四颗在我们手中，一颗已经落入九头蛇手中，他们知道空间、心灵和现实三颗就在我们手中，并目标明确地想要抢夺。”
“不只九头蛇。”
索尔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放在膝盖上的右手紧握成拳。
“一天前，有一队刺客潜入阿斯加德，想要抢夺以太，被母亲发现，及时拦截在了宝库之外。以太没被抢走，但母亲却被刺伤。”
所以，至少有两股势力想要抢夺无限宝石，九头蛇，和派人潜入阿斯加德的人。
“会不会也是九头蛇？”克林特抱着点微小的希望，九头蛇已经够能折腾的了，再加一股未知的敌对势力，他可能真要英年早秃。
“不。”托尼残忍的否定了他，“九头蛇名字特别长的那家伙，在看到索尔拿出以太时，说的是‘没想到……’”。
托尼想了一会，忽然问索尔道：“还记得洛基的权杖的来历吗？”
索尔愣住，“Thanos？”
“应该不是。”洛基从空气中浮现出——他被索尔打包带去阿斯加德，又打包带回地球，全程没有任何选择权——站在索尔旁边，摇头说：“Thanos失踪已久，将权杖和奇瑞塔人交给我，是他最后一次露面。”
托尼眉梢动了动，看向索尔。
“母亲被刺伤……”索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提示。
托尼秒懂，索尔的意思是阿斯加德二公举、专注叛逆一千年、只听母亲话?洛基的话目前还是可信的，因为神后弗丽嘉差点出事，洛基是绝对不会与对方站同一条战线的，只会想要搞死那些人。
洛基翻出个惊天大白眼，继续说道：
“Thanos将权杖和奇瑞塔人交给我的条件就是，从地球拿到宇宙魔方给他。但现在，Thanos失踪了，另一股觊觎无限宝石的势力忽然出手。”
“Thanos是非常强大的泰坦。”洛基又补上一句，“至少，索尔肯定打不过他。”
托尼玩味地把洛基的话在心里过了两遍，发觉其中内涵丰富。
“你的意思是……？”
洛基笑出咬牙切齿的味道：“借力打力！”
“是个好主意。”默不作声围观许久的蝙蝠侠眼神锐利地扎向洛基，“但前提是，另一股势力，是何方神圣？”
洛基礼貌得近乎嘲讽地笑了笑，“这就是你们超英的事情了。”
托尼果断放弃再从洛基嘴里得到点什么情报的打算，转头向其他人问道：“有跟宇宙其他星球联系的途径吗？”
他的视线重点落在某蝙蝠侠、某超人、某X教授和某法师身上。
斯特兰奇咧开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想跟多玛姆聊聊？”
查尔斯摊摊手，表示他们变种人还没进入浪迹宇宙的阶段。
蝙蝠侠反手捂住超人的嘴，把他说到一半的“我可以去宇宙探查……”的话堵回去，然后说道：“我会联系哈尔。”
关于觊觎无限宝石的另一股势力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在确定那股势力的确切来头之前，九头蛇才是超英们防备、打击的重点。
由于九头蛇已经知道了空间、心灵和现实都存放在复联手中，托尼提议干脆将四颗无限宝石分开保存，降低风险。
阿戈摩托之眼本就属于斯特兰奇。
心灵在之前就已经被史蒂夫交给了查尔斯，而且九头蛇并不知道这件事。
空间被托尼和班纳从实验室取出，交给了超人。能偷、抢走超人贴身保存的无限宝石的人，大概也就……蝙蝠侠吧？
现实被托尼留在了斯塔克大厦，无限宝石中为唯一一颗不限定为固态、并且能融入人体的宝石，充分勾起了他和班纳的学霸之魂的兴趣。
“分赃”完毕，赶来救援的超英们分别告辞。
查尔斯让闪烁给他开了道通往泽维尔学院的传送门，轮椅的轮子刚碰到传送门的瞬间，他又忽然回头道：“哦，对了，托尼，装修款别找我，穷。”
玻璃是索尔砸的，地板是浩克砸的，他就是个出现在事发现场被牵连了的倒霉穷教授而已。
穷鬼法师?斯特兰奇立刻加快脚步走进他的传送门，跨进纽约圣殿的瞬间，就头都不回的瞬间关闭传送门。
穷记者?超人也立刻抱起蝙蝠侠，“嗖”地消失在天边。
“……”托尼扶额，无力地冲查尔斯挥挥手，“你快点走吧！”
富豪哭穷，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骗人的鬼！
轮椅向前滑动了一厘米，再次停下。
托尼忽然警惕，“干嘛？想付钱了？”他暗自决定，如果查尔斯还敢继续哭穷的话，就飞起一脚，帮他连人带轮椅飞回泽维尔学院。
查尔斯缓缓回头，脸色阴沉地把起居室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我带来的那个——小变种人呢？”
托尼：“埃德温！”
埃德温也不是万能的，与媒体们集体雪花的仪器一样，斯塔克大厦内部的监控也全部受到了灵魂宝石和现实宝石的影响。
监控录像中最后一次出现小变种人的身影，是在恩?沙巴?努尔用灵魂宝石发动攻击时。在灵魂宝石和现实宝石的力量消退，监控恢复正常后，起居室内就再没了他的身影。
托尼和查尔斯同时心底一沉，他们不认为小变种人能躲开灵魂宝石的攻击，只有一个答案——他，被九头蛇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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