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吗？
也许，更多的是热爱吧……
托尼一拳揍在斯特兰奇眼眶上，启动战甲，消失在天边。
消失足足20天后，他才重新出现在斯塔克大厦。
翻遍整座地球，托尼看起来似乎比刚得知噩耗时冷静许多，娜塔莎看着他却是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冷静的疯子。
这是娜塔莎穷极所有词汇，所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形容。
托尼现在就是一根崩到极致的弓弦，所有冷静自持都靠他坚信“塞缪尔还活着，我要找到他”来支撑，一根轻飘飘的稻草就能令他直接绷断！
史蒂夫说的对，必须让他发泄出来……
娜塔莎拿起手机，缓步离开。托尼拜托她的事情，要去趟神盾局才能办到。
起居室门“咔哒”合拢，将阳光关在其中。
只留一声叹息，满室寂静。
*
“我找到一封信。”
战后，托尼和斯特兰奇第一次见面。
斯特兰奇眼眶上的青紫淤痕已经消退，沉默地坐在托尼对面，一眼不发，直到托尼说出上面那句话。
斯特兰奇动动嘴角，“塞缪尔？”
托尼怪异而短促地笑了一声。
“你觉得呢？”
斯特兰奇再度沉默。
托尼也陷入沉默。
良久，托尼再度开口，“阿戈摩托之眼，能控制时间到什么程度？”
斯特兰奇脸色微变。
“能回到，一个月之前吗？”
托尼身体前倾，双眸死死地注视着斯特兰奇，咄咄逼人。
又是许久，斯特兰奇在托尼的逼视中动了动脑袋，不是点头，而是……摇头。
“不可能的，托尼。”他声音艰涩。
“为什么不可能！”托尼拍桌，豁然起身，“阿戈摩托之眼是时间宝石，可以返回过去！”
“短时间可以。”
斯特兰奇声音越来越涩，像粗粝的石头在摩擦。
“长时间不行，我们不是塞缪尔，你很清楚这点。”
“我不清楚！”托尼狂吼出声，像是愤怒但又无力改变事实的小孩子。
斯特兰奇撑住额头，手掌疲倦地挡住眼睛。
“你清楚，所以才会在时隔一个月后，才向我提出。”
托尼脸色骤然惨白。
“更何况，时间宝石，也改变不了同为无限宝石的灵魂，所造成的既定事实……”
粗粝沙哑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
古董时钟响起“当当当”的报时声。
夕阳透书房高高的楞格窗户，照到托尼眼角。
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夕阳暮钟，绝望哀鸣。
*
托尼是从圣殿走回斯塔克大厦的。
大厦下，粉丝洪流已经多到需要NYPD专门分拨警力才维持秩序的程度。
战后从未现身过的钢铁侠的出现，不啻于把纯钠投进水中，粉丝群轰然炸成一片，蜂拥上前团团围住托尼，激动又克制。
不要签名，不要合照，没有尖叫，用身体组成人墙挡住后方不够克制的粉丝，为托尼留出足够走进斯塔克大厦的通道。
只小心又关切地叮嘱“是不是前端时间的战斗累坏啦！”、“要注意身体呀！”，然后递上他们在手里捧了许多许多天的礼物，希望能代表他们一颗小心心，被崇拜的超英手下。
托尼忽然停下脚步，在粉丝们激动又克制的目光中，接过一袋糖果。
五颜六色的糖果，被做成星星形状，略显粗糙的手艺明显是初学者手工制作。
“谢谢。”
托尼拿下墨镜，露出他黯淡的琥珀色眼眸和瘦到凹陷的脸颊，认真向送糖果的粉丝道谢。
“他最喜欢吃糖了，谢谢。虽然你们没人知道他，但是……谢谢……”
托尼嘴角一点一点勾起笑容，眼眸里的悲伤却越来越浓。
“手工制作，真好……”
“他那么喜欢糖果，我却一直都是给他买成品，从没……亲手给他做过一次……”
钢铁侠瘦削许多的背影一步一步消失在斯塔克大厦内。
目送他离去的粉丝不知怎么的，眼睛鼻子忽然一酸，眼泪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簌簌掉落。
※※※※※※※※※※※※※※※※※※※※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