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张安眼神无光，好像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
元白和小棍儿全程没有说话，后来两人慢慢趴在桌上睡着了。
崇歌半夜都在闭目养神，一旦情况失控，张安若是不能撑住，他便要杀人了。
好在，一切悄然无息地过去了，天光微微亮起，竟然已经到了清晨。
元白睁眼，看见崇歌蹙眉，很疲惫的样子，便抱起他回榻上。
整个过程中，崇歌脑内也稀稀拉拉地晃着过往的残影，但他意志比较坚定，影响不是很大。他拉了拉被子，缩成一团，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元白见他醒来，立刻端来一碗粥。
“睡醒了吗？”元白蹲下来，趴在床边，手托着腮帮，眯着眼冲着他笑。
崇歌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醒了。”
“你昨晚好厉害。”元白又给他拿来了换洗的衣服。
崇歌脸上写满了：不如你再夸两句，我听着呢。
但是元白没有看见，他将衣服递给他，又出去端洗脸水。
崇歌一方面和他越来越信任，慢慢不想在他面前装瘸了，但是另一方面被伺候地越来越舒服，也不急着提自己腿脚无碍的事情了。
饭后，四人收拾收拾便上路了，他们要去的是皇册禁地。
皇册，即第一权威档案，记载着各地的人口、田地、税赋等信息，国力渐衰以来，各地越发敷衍了事，效率低下。为了方便运输，便分了南北两个地方存储档案。
南方商品经济发达、物资富饶，一直税赋高于北方，但离皇城远，山高皇帝远，鞭长莫及，南方的档案实在是一塌糊涂。
按理说得定期晾晒，做好驱虫放火等措施，事实上，这边几乎没有去做这些，大量的档案已经被啃噬和腐化，一碰就碎。
崇歌这趟心理没底，五年前他随着父亲来的时候，已经坏了一大半，处处缺页、腐烂、被篡改、遗失。
这趟来又能看见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