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有好感的“女孩”穿过人群坐到了那个黑发绿眼的臭小子旁边，侧过脸，开心地与对方说着什么，让·基尔希斯坦慢慢握紧拳头，表情一点点变得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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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巨人的新兵们怀着对未知的恐惧，匆忙吃完饭后，又聚在了艾伦以及我的身边。其中，一名个头偏小、名叫康尼·斯普林格的男生充满好奇地看着我：“说起来教官也没有问过你的出身……你也出身于希干希纳吗？”
我咽下最后的面包，拿起汤勺，应了一声。
虽然和朋友一起边吃饭边交谈的感觉很新奇，但是这个世界的伙食，对于被财大气粗的和修家喂养了十四年的我来说，也太没有味道了。还以为终于不用再吃行军的干粮，能稍微享受一下口福的……
失落地撇了撇嘴，我抬头确认艾伦的进食程度时，才发现右边相邻的餐桌那里，让·基尔希斯坦正撑着脑袋，表情愣怔地朝我这边看。
是想和我做朋友吗？
连交朋友都会不好意思地脸红，比在这方面称得上新手的我还要菜啊。这样想着，还处于刚刚接触新事物的新鲜感里，我友好地冲他笑起来，小幅度地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过头来，边小口小口地喝汤，边慢慢听着艾伦回答这群人的问题。
回答很有艾伦的个人风格，听起来就很可爱。正当我悄悄比较艾伦与二福时，汤勺掉落、溅起汤汁的声音响起，让我在一个激灵的同时作出了“艾伦可爱多了”的结论。
是艾伦被关于普通巨人的问题刺激到了。
明明之前讨论巨人时没有过这种失神……果然，还是围着提问的人太多了吧。
表情冷下了几分，我却也不准备插入话题，为艾伦圆场。果然，没过几秒，艾伦便放下捂着嘴、防止因恶心而呕吐的手，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少年像是要证明什么，抓起面包恶狠狠地咬下一口，否定了自己的逃避：“巨人什么的，其实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我们能学会善用立体机动装置，那种东西根本不足为奇！终于能作为士兵接受训练了，刚才只是不自觉地感慨了下罢了。我要加入调查兵团，把巨人从这世上赶尽杀绝，我要宰了那些家伙——”
我睁大眼睛，看着艾伦。
这种触动感，连实力可怖到打破了半人类与喰种界限的有马先生，都不曾带给我过。
如果我生下来就是喰种，甚至是人类也可以……
“喂喂，你是认真的吗？”让·基尔希斯坦突然语调轻浮地打断了艾伦的话，看似微笑的脸上，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刚才你说了要加入调查兵团吧？”
“哗啦——”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汤汤水水也险些洒出来。
我看向让·基尔希斯坦，认真地说：“没错，艾伦和我一样，都会加入调查兵团。”
我不知道，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像艾伦一样，找到可以点亮人生的志向。
像是产生完成系统任务、杀死二福为自己报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因为感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掉太可惜了。如果我最后真的成功手刃二福，自己大约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了，连养老的心思都会因兄长的逝世而消散。
所以，在找到方向之前，艾伦。我会紧紧跟着你的，即使任务会失败、我无法再复活。
因为……哪怕仅仅是一秒钟也好，我想要真正地、自由地、为自己而活。
我看向艾伦，笑了起来：“对吧，艾伦？”
作为回应，黑发的少年褪去眼中的怒火，他同样笑着给了我一拳，坚定地答道：“啊，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