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方意生突然想逗逗他，一本正经地说，“上节课你坐在……那儿。”
手指指向自己后排。
邵垣只得呵呵干笑两声，也没咬着尾巴硬交代，而是换了个话题：“学长若不嫌弃，交个朋友好吗？”
“行啊。”方意生很爽快，他自己是个天才，也很赏识其他有才能的人，这种惺惺相惜是根植于他的骨子里的。
于是邵垣就这么以朋友的名义正式进入了方意生的生活。两人在学术方面很多想法和见识都意外契合，关系也因此越来越密切，后来近乎形影不离。对于这点，萧竟在最开始非常不满意。
邵垣有意将方意生带入自己和萧竟的圈子，但是很快萧竟便表示更加不满——电灯泡的即视感不要太强啊！
“所以，方意生也是个弯的吧？你们早早凑一对儿得了，我在旁边看着都干着急。”
邵垣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说：“你都看出来了？其实我也觉着他对我有点儿意思。”
“那你准备怎么办？不会就这么吊着吧？”
邵垣瞪了萧竟一眼，摇了摇头，说：“还不到火候。”
方意生这边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丝毫不知道新交的朋友正暗戳戳地打着自己的主意。在他从教授那里得知半个月后要上交一份实验课题计划报告的时候，他第一想法是找邵垣组队。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晚饭时间，他和邵垣坐在咖啡厅里，跟他提了提这回事儿。邵垣听了，便顺口问了一句：“什么课题，你有想法吗？”
这种要计入学业成绩的实验都非常重要，在初期，只是实验课题计划这个步骤就需要谨慎思考，选取最佳，不然教授也不会给出半个月的期限。因此，邵垣并没指望方意生马上拿定主意，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只是没想到……
“我差不多决定好了，就看你的意思，你要是也不反对，就选这个……”方意生盯着邵垣的眼睛，莫名有点试探的味道。
“你说。”邵垣喝了一口不加糖的黑咖啡。
“男男生子。”
“噗——”
邵垣一个没提防，被惊得差点呛着，一口咖啡不矜持地全喷了出来。好在方意生说出口的时候好像早有准备，已经提溜起桌上的白色方巾挡在脸前，这才幸免于难。
邵垣重重咳嗽了一阵，才通红着脸苦笑着说：“哥，这种重磅消息，你下次能不能错过我喝水的时机说？”
“抱歉。”方意生放下方巾，浅浅笑着。
又来了，还好现在是晚上没有阳光，不然这一加成，伤害翻倍啊，邵垣心道。方意生的浅笑特别有味道，尽管有很明显的社交意味，但是不像旁人那样只有满满的敷衍，不但美得得体，而且有种出世仙人的恬静。
“你怎么会想研究这个？几千年来都没听说哪个科学家有这个想法。”
“那我就做第一个？”方意生淡定回应。
“……你是怎么想的？不能只是单纯猎奇吧。”
方意生把手里弄脏了的方巾规规矩矩地叠成三角形，然后喝了一口兑了牛奶的浓咖啡，终于答道：“对于我来说，我有这个想法其实很容易理解的，毕竟我是gay啊。”
？？？
！！！
还好这个时候邵垣没有喝咖啡，不然非得再喷一次。虽然早有猜测，但是被正主证实的时候还是会很激动的不是么？更何况这种淡定出柜，比自己当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