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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三日赐一梦,醉食定丹惹妖魔(14) ……

“醒醒……这位兄台?”

感觉有人在拼命地摇着他,舒徊嘟囔一句:“滚开”,那人却摇得愈发猛烈。舒徊眯了眯眼,前方一片模糊,眼前的人影仿佛被分成两半,又渐渐重合起来。后脑壳还有点疼。他轻轻起身,脖角更加酸涩。痛得他直直龇牙。

“这是哪啊?”舒徊左右迷茫地撑起半个身子张望着。这四周一片书籍,整理得却是分外整齐,窗台还摆着一盆烂花。完全不像他之前那个破烂的丐帮。

他面前那位白净的道士礼貌地弯腰行礼:“打扰公子休眠,是我的过错。”

公子?一直以来人们对他的称呼都是死乞丐,臭不要脸的。而面前这人如此谦卑有礼,他立刻站起来有本有样:“你是应该道歉啊,我告诉你!我在那喝酒好好的,都被你打搅了,扫兴……”

“公子是不是忘了什么?”那个道士似乎听不下去了,忽然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怪罪。舒徊撇了眼看他,不以为然:“我忘了什么?你可别逃罪,我记得清清楚楚。”

“公子三日前酉时大醉一场,直直冲向魔堂,走进魔宴上抢食了妖魔的至宝定丹。您当时后脑勺被狠狠一击打飞出门外,幸亏当时正值东山派道士□□四方,斩杀妖魔封口此事,公子这才安然无恙。”

“你说,我抢食了妖魔的至宝定丹?哈哈哈哈哈……”舒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冷静一会,随后便下床拍拍裤管要走人。那个道士见此赶忙拉住他:“公子!不可擅自走动。此刻妖魔横行,出了什么事,身体吃不消的。”

刚刚还在仰面狂笑的舒徊忽然故作平静地看着他:“算命的,我现在身上也没有钱。这样吧,下次给你。”

“你……”那个道士的脸上顿生怒意,“公子怎能如此出言不逊,既然不信,就休怪我无情。”言罢他快速地做了个手法,舒徊只感觉浑身一紧,手脚被一圈蓝色的东西圈了起来。

“喂,死道士,你要做什么?小心我待会揍你啊。”舒徊冲他放着狠话,顺带提着手想挥挥拳头示威,可是怎么样也提不起来。他尴尬地咳咳,找茬道:“我说你站着干啥!我手脚都被你弄住了,有必要还看着我吗?”

“东山那里还有要事要商,劳烦公子在这里等待,还望公子海涵。”道士弯腰护手,十分有教养。“我说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有眼无珠之辈,我不过醉酒而已,哪有什么胆子去偷食定丹那种我都不知道的宝贝……”

他正想看一眼小道士的表情,而转头时眼前却空空如也。“……要不要溜得这么快。”

舒徊左右张望,确保四下没有任何人,悄悄移动脚掌像个虫子般挪动。过了良久,总算挪到了床脚。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奈何手脚被缚,只得蹦跳着抵达门口。“哼,小样,还真以为能困住我。”他轻蔑地笑着,勉强低下头以齿开门。

门刚打开,岂料第一眼出现在他面前的并非故居金缕庄,反而远远相隔了数百米。“这该死的臭道士,把我带到哪去了。”舒徊随口嘟囔着,蹦蹦跳跳地向村庄赶去。

现在估计是傍晚,四野不闻虫鸣,不见人影,倒显得寂寥。舒徊蹦跳到一半路程,眼前忽然出现一阵黑风。来者长发毛脸,黑衣斗篷,二话不说直直地拽住舒徊的手臂要往回赶。

“啊——”舒徊吓得大叫起来,不知哪来的勇气,狠狠地踩了妖怪一脚,只把妖怪痛得和他一同蹦了起来。他趁机甩开妖怪那布满老毛且指甲尖长的老手,快速地蹦跳在玉米群间,一不留神踩到湿泥摔了进去,顿时没了影子。

“屈屈一个小民竟然敢踩踏我!你有本事别跑!”那个妖怪踩着泥浆踏进高高的玉米群里四处摸索,边摸索边放狠话。舒徊跪在玉米地里爬了一会儿 ,四周只听到一片草动的声音。

渐渐爬得累了,他松了口气儿。“应该被我甩丢了吧……”舒徊边这么想边起身,刚拍拍泥灰,暮然感觉对上了一副狂热凶狠的眼瞳。他抬头,忽然和大老远的妖怪来个对视。

“我去——”舒徊一个激灵冲着玉米田的尽头死命蹦跳着。“你别跑!我弄不死你——”那个怪物对准他,将身后一双魔斧狠狠掷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魔斧在空间飞了一圈,恰巧劈开舒徊手上的蓝圈,插在了他身下的地里。原本逃命要紧的舒徊感觉双手一松,见此状况又蹦了回去,赶忙用空闲的手将魔斧拾了起来,狠狠地往脚踝处的蓝圈劈去。一次不成,他回头抓紧时间继续挥斧。

“好你个不怕死的,竟然敢碰我的魔斧,你给我等好了——”那个妖怪快速地冲舒徊的方向跑了过来。

舒徊紧张地抡起斧头一劈,感觉脚踝处松了下来。他快速地将魔斧冲着妖怪方向扔了过去。那个妖怪顿时刹下车来,下一秒斧头便直直地砍在妖怪的脚趾头前一丢丢距离的泥土上。

“谢谢你啊,大兄弟——”舒徊此时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了老远,声音有些模糊。妖怪受到莫大的挑衅,顿时怒意横生,费了好大的劲将魔斧抽了出来,直接化作一团黑烟来到舒徊头上方。

到了金缕庄,舒徊本来稍稍放下些心。然而现在头顶的阳光忽然阴暗下来,他抬头,只见刚才被他戏耍的妖怪此刻乘着黑云踩在他头顶,舒徊忽然服了。

“大哥,我们萍水相逢在这偌大的城里……”随着那个妖怪的目光,舒徊拖长了尾音,一同看了看眼前这个只有短短十几户的小庄子,他尴尬地笑了笑。“我信你个鬼———”那个妖怪伸出手,化出一团黑烟直直向舒徊冲去。

舒徊一个翻滚,及时绕到了妖怪身后。而最终落到妖怪手中的,是一块石头。只听“啪”一声,妖怪将石头捏得粉碎。摊开手后他眉头忽然一挑,见不是刚才那个家伙的头颅,他气得要命。只见此刻舒徊在前面正死命地跑着。他化作烟又追了上去。

“我说这位兄弟啊…你干嘛老是追着我不放啊——”舒徊欲哭无泪地跑着,上气不接下气,总算入了庄子。岂料面前的整个庄子毫无人烟。舒徊跑到最近的一间房子,发现上了锁,随即又换了一间,间间如此。怪物掷出的斧头在身后追了他许久,刚要击中舒徊时,舒徊面前的门忽然开了。“哎——”他一不留神地被人拽了进去。随即门被合上。

那妖怪刚要冲进去,眼见前有灵波柔和的护阵,只好收回魔斧,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舒徊慢慢起身,揉了揉疼痛的脑袋,刚要道谢,眼前却是空无一人。“不会又是什么东西吧?难不成那个算命的真是道士吗?”舒徊这么想着,左右看看,随手拿起一跟木棒小心翼翼地走到内室。

他扣扣门:“有人么?”里面安静地不像话,让人徒增恐惧。“再不开门我就要进来了!”舒徊犹豫片刻,刚准备撞开门,却听“嘎吱”一声,那扇门自己开了。开门的是一位女子。舒徊赶忙收回姿势,尴尬地笑了笑,将手中的木棒拐到身后。

“进来吧。”她的声音很淡很冰冷,像寒冬快要枯断的脆柳。说完也不顾及他便转身进去了。

舒徊顿了顿,轻轻跟了进去。

女子额前珠链色彩斑斓,一袭长袍风情万种,宛如凌波仙子。只是那双眼睛毫无波澜,看起来十分冷情,仿佛历经了许多事情。披帛雪白,像蝶尾一般长长拖地,让舒徊忍不住多看两眼。

女子走到房中央梁柱中测,走上阶梯,衣袖一摆轻轻坐了下来。她轻启朱唇,声音仍旧毫无波动:“坐。”

舒徊尽量将棒子藏到身后不露出来,随便找一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来,顺带故意将目光向四处抛去。这四周一片花红,地毯上盛开一圈红烈的彼岸。看这样子和架势,这女孩八成是个女妖魔,还是特别强势的那种。

舒徊不安地握紧拳头,生怕她下一秒会冲下来咬他。眼神四晃时,女子忽然道:“不必害怕,我不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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