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吧,毕竟还没追到手的媳妇儿。
不,正确地说是赵寄根本没有追过。
难道是他把赵寄带来凉州的时间太早了,这小子还没开窍,所以对卫遥无感?
也不至于啊。
快十三了,其他孩子都开始思/春了,赵寄这么晚熟的吗?
徒弟不争气,师父就得提点一下了。
“赵寄。”
“师父,什么事?”
“去你卫姐姐家看看早饭好没。”
“哦。”
赵寄放下水瓢,抹干净嘴上的水渍,朝卫遥家去了。
这头,卫遥正和宇文循说话,赵寄爬上墙头打断了他们:“卫姐姐,今儿早吃什么啊?”
她本就是要给韩家送早饭的,赵寄问了,她便回道:“馒头就酱菜。”
说着她爬下梯子,把一早备好,放在脚下的篮子提起来递给赵寄。
宇文循好不容易等到韩昭家的人出现,忙道:“喂,小鬼,赶紧给我开门。”
赵寄丢给宇文循一个“你谁”的眼神,提着篮子跳下墙走了,留下宇文循一人气急败坏。
卫遥又爬回了墙头,看着宇文循恼怒的样子,眉眼弯弯:“宇文大人,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进门。”
宇文循问:“什么办法?”
卫遥悠悠道:“你把右手握拳,伸出食指与中指,弯曲,轻扣门,扣三下,然后说:宇文述怀前来拜见韩昭先生。这样就行了。”
宇文循听出卫遥是在暗嘲他先前的无礼,一时更恼火了。
卫遥看出宇文循的不情愿,也不再劝,只道:“方法我教给宇文大人了,做不做就看大人自己的了。”
说完她也爬下墙走了。
宇文循很恼恨,虽然是李氏兄弟的诬陷、和周源的不信任才导致他平白无故遭这一趟冤狱,。
但韩昭带着刘玄不告而别却是一切的起因,他是看在与韩昭在南越共患难的情分上才来找他,给他一个解释原委的机会。
而韩昭居然敢闭门不见,这着实惹恼了宇文循。
不过冷静细思一下,他先前的态度又的确有问题。
那么是一走了之,还是按照卫遥说的拿出礼数?
走,不甘愿;拿出礼数,面子上又挂不住……
来来回回纠结半晌后,宇文循重新回到韩昭家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大门:“宇文循前来拜访。”
说完不过几息,门开了,是方才那个没理他的小子。
这小子开了门也不理他,自己掉头就走,宇文循只得自己跟上。
堂屋内,韩昭正在用早餐,姿态从容,宇文循进来后他也不停筷子,只问:“吃过早饭了吗?”
宇文循没好气地回道:“没有。”从大牢里出来后,他气都吃不完,还吃饭。
“没吃饭还这般生龙活虎、中气十足,宇文大人非常人。”韩昭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开口叫赵寄去给宇文循备一副碗筷。
“我不吃。”他来是为了找韩昭算账的,吃人嘴软,吃完他就不好意思骂韩昭了。
何况,兵法上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就是要趁着气头和韩昭理论,虽然经过卫遥那一遭,他肚子里的气也没剩多少了。
宇文循一拍桌子,对韩昭道:“将原委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
韩昭平静回道:“你不吃总不能不让我吃,等我吃完。”说完便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不再说话。
这话理直气壮,若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宇文循那点火星。
他没好气地坐了下来,盯着韩昭慢条斯理地吃饭。
等了好一会儿,韩昭终于放下筷子,他不急不忙地拿起手绢擦了擦嘴,又等赵寄收拾完碗筷走后才开口缓道:“原谢是伪帝的奸细,我追上他,杀了他,抢回了少主。”
宇文循又问:“为何不回来找我?”
韩昭回答:“南越王城封锁,我急着回凉州。”
韩昭的理由非常充分,那时的情况就算他留下来找也未必能和宇文循汇合,反而有让刘玄陷入危险的可能。
宇文循自然也明白韩昭的处理合理,但他过不去这个坎,他冷笑:“你有什么好着急的?”
韩昭沉声道:“宇文大人,我和你不一样,你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而我,拖家带口。”
宇文循觉得韩昭在狡辩,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看你就是想独揽功劳。”
这是他最无法释怀的地方,在南越时韩昭表现得那么磊落,博取了他的信任,结果转头韩昭便抢了所有功劳,让从头到尾辛苦谋划的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终于说到正题,韩昭严肃表态:“我说过的话不变,此次事件之中,宇文大人首功。”
大局已定,宇文循冷笑:“如何首功?”
韩昭平静回道:“我不会出任凉州任何官职。”
此言一出,宇文循震惊地看向韩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