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寄刚被任命为车骑将军,便有人指控他的师父是杀人凶手、伪朝细作,这是要动韩昭吗?不,这是要把赵寄拉下马。
在得到消息的一瞬间,景修便明白了幕后之人的打算,只是一时想不到是谁策划了如此恶毒的计划。
若只有一封血书,景修尚且不惧。
但是,背后的黑手会这么费尽心机编纂一个轻易能遮掩过去的故事吗?
只怕还有后手等着他们,将韩昭打得不能翻身。
最坏的可能是韩昭身份本就不干净,如此一来,越查越黑,届时韩昭与赵寄都会无法翻身。
赵寄若倒了,那么少主就等于断了一条手臂。
景修并不在意韩昭是否真的曾经是伪帝的鹰犬,只要现在不是就行。这样的乱世之中,谁没点不可告人的过去?
他只是有些恼恨韩昭没有尽早如实相告,以至于他们现在如此被动。
很快,景修有了决定,他拿起笔写了一封密信,叫来自己的亲信,命他立刻、亲手将这封书信交给韩昭。
写完密信后,景修估摸着丞相宋业也应该得到消息并看完那封血书了。
果然,还没等到半刻钟,丞相宋业便差人来请景修同去廷尉衙门。
这头,信已经送到韩昭手中,他已看拆阅完毕。
此时天还没亮,想来宋业那头也不过刚刚得知消息。
拿着信,韩昭的心沉到了谷底——终于来了吗?
写信之人韩昭并不认识,可能真的是十九的旧怨也可能只是编纂的脏水。
但无论怎样韩昭都不好说清,因为他身上的确不干净。
血书中还提到了编号,结合未断百川商队被屠一案,这案子不会被轻易揭过。
固然,从韩昭的角度看来这封血书中有太多经不起推敲的细节。
组织行事果断狠辣,暗卫杀人从不露真容、留身份,就算是有活口,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是何方人士。
何况十九又因为入组织晚,武功差,而很少被交待任务,为何如今偏偏有个能认出十九的活口,还搬到了凉州,并在赵寄出兵前认出了他?
但这些都不能帮韩昭洗清嫌疑,这件事这里面没有组织的手笔韩昭名字倒过来写。
果然,组织不可能放过他,而且还在两年前,甚至更早便开始布局。如果是组织策划他们一定不会满足于扳倒一个韩昭或者赵寄,只他们更可能想的是借他动摇凉州。
不过韩昭也松了一口气,只要暗箭现出来了,哪怕它已经伤到了人也没关系,因为接下来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应对和还手,而不用怕什么时候突然从暗处窜出来一支箭。
景修的信不长,大部分是告诉韩昭发生了什么,剩下的交代很简单,若韩昭是清白的,那么在府中安坐即可,只要他不怕查那么这件事便可轻松揭过;但若韩昭身份经不起查证,便及早做决断,重要的是保住赵寄。
不怕查?带着一个皇族遗子逃窜西南并且现在还在被人追杀的刺客怎么可能不怕细查?
何况就算他解决了这件事,组织就没有后手吗?二爷绝非如此浅谋之人。
想来景修也是不相信韩昭清白的,所以语气间颇有些要舍他做弃子的意味。
韩昭下决定也很果断,他烧了景修的信,口述回复与景修派来的人,并告知其文鸢的身份,让他将人带给景修。
原本韩昭还想从这个女人身上挖点组织的东西出来,却不料骤然出了如此变数。
只是,组织已经准备了这手棋给韩昭,那么派文鸢来的意图又是什么?韩昭生出这样一个疑惑,却没时间细究。
韩昭知晓景修会从文鸢身上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但现在也顾不上计较这些了。
他还苦中作乐地想,若换景修来,或许便能找出这个女人的意图了。
与景修交接完,韩昭换了一身衣服,拿上自己的枪,随后叫来了赵寄。
然后他让满心茫然的赵寄也去换好衣服,带上武器,准备好后去北城门外找他,说完先行一步。
在韩昭与赵寄一前一后出城后不久,丞相封锁城门的命令传来。
刚开门就要关门,入城出城的人除了有意见之余,更多地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他们自身会不会有影响。
“封锁城门?发生什么了?”关门的同时,守门的大头兵好奇地凑上前问前来传令的廷尉衙役。
衙役有些不耐烦地回道:“还能干吗?抓人啊。”
“抓谁啊?”
衙役对大头兵翻了个白眼:“韩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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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里以及接下来的一段戏搞到脑子打结,好不容易理清却发现似乎并没有多复杂,死掉。
崇光大将军要吃一点点苦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