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是在京城的勾栏院春芜院里失踪的。
因为他在这里遇到了息红泪。
原来他经常自暗道到这里来幽会名妓李师师,却正好被躲藏在这里的息红泪等人撞了个正着。息红泪一怒之下设法打倒皇帝的大内护卫总管龙八,劫持了皇帝,想要以此逼迫皇帝为戚少商翻案,却又因为给皇上易容成傅宗书进了傅宗书的府邸,歪打正着般的让皇帝亲眼见到了傅宗书那滔天的野心。
皇帝眼见为实,终于大怒。因为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不喜欢自己的下属因为野心和贪婪向自己的权利伸手。
哪怕这个皇帝,并不怎么在乎这些权利。
当朝权相府中正天翻地覆,这个时候的秦崖却在大相国寺的钟塔上碰到了一个气度不凡的少年。
秦崖走到楼梯口想要上楼的时候,他恰好从楼上下来。钟塔楼梯又狭窄,两人都把对方堵了个正着。
“你就是秦崖?”少年问。
“这两天很多人也问过我同样的话。”秦崖说。
“所以你确实是秦崖。”少年站在大相国寺钟塔的楼梯上,俯视着正站在楼梯下的秦崖,轻轻的点了点头。
“所以,太子殿下找我有事情吗?”秦崖随意的将伞抗在肩上,看向楼梯上的少年。
“傅宗书死了,还有蔡京。”少年有些厌恶的瞥了眼蔡府的方向,然后他问,“你杀了傅宗书后,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杀他?”秦崖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如果这笑容被他师父看见,肯定会啧啧有声的感叹实在是个好伪装。“本朝太/祖有令,不杀士大夫。”
“可是路上要是有些什么意外,那也算不得杀人。”少年说。
“好。”秦崖说,“太子殿下有这样的诚意……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说吧,您想让我做什么?”
少年太子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些武林人士……有些太过分了,你不觉得吗?”
“可我也算得上是武林人士。”秦崖说。
“可你出身御史。”太子说。
“那你怎么不去找李探花?”秦崖问,“他的两个儿子中的老二,不是号称小李飞刀?”
“老李探花一辈子都扑在了教育事业上,大李去年刚被我父皇定了个探花郎,小李飞刀这会儿忙着学习,哪里敢违抗父命呢?”太子悠悠地说道。
“好。”秦崖点了点头,“只要傅宗书身败名裂的死,我就帮你整顿武林。不服的就打,还不服就打死。”
“你这是想让我搞暴/政?”太子翻了个白眼,“听说你和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有旧?”
“是。”秦崖点点头。
“那就从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还有迷天盟开始吧。我不喜欢我的汴京里有这么多声音。”太子说,“等逆水寒一案尘埃落定,你就可以开始了。他们只需要做好他们该做的,不要把手伸的太长。”
“好说,好说。”秦崖于是转身出了钟塔,直奔神侯府去了。
他一出去,塔楼外就拐进来了个面白无须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宦官。
“殿下……那人怎如此无礼?”他用着尖细的嗓音问。
“有些傲气,却也无妨,”太子轻声说,“王安,你且等着瞧吧。他会是我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