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到底做了什么,惹的相公这么生气?”萧夫人不解。虽然自家相公一直说要严加管教,其实也就是嘴上说说,大部分时间也是放任这二人自由的,而且自家孩子的品行大抵还是知道的,平日里小打小闹的就随他们去了,再加上一想到柴文扉年纪轻轻就孤身一人,就更加想要多疼爱他了,很多事情也就没有太苛责。
“呵!他们,可厉害了,你们自己说。”萧绻晞厉声道。
沉默半晌,柴文扉鼓起勇气轻轻说:“今天,今天在学堂换衣间,趁姚初换衣服的时候……偷了他的衣服,烧了他的头发……”
“继续说呀,闯祸的时候这么精神,现在怎么声若蚊蝇了?”萧绻晞犀利的眼神在柴萧二人头顶打转。
“姚初看到自己头发起火了,就从更衣间冲出来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柴文扉突然提高音量,“然后盒子看火势变大了,就拿起旁边的水桶泼水了,不管盒子的事儿,都是我。我就是不喜欢姚初。”
“你倒是有义气,学堂整个换衣间都烧没了。要不是你俩合谋,这么巧换衣间旁边就有水桶?桶里还有水?”萧绻晞问道,“这先不说,就算放火不关你的事儿,那栊儿你怎么解释在换衣间偷窥太守府的大小姐的事儿?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们俩是要气死我。”
“哪儿有偷窥,是她自己看到着火了跑出换衣间的,而且穿了衣服的,只是有点凌乱。”萧玉栊小声辩解道。
“闭嘴!”听了几人的对话,萧夫人可算是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虽然她待人接物从来都是和风细雨,温柔大方的,就算对柴萧二人平日里的调皮也不加责怪,可并不代表她就是没脾气的。用她的话说就是,她自己从小上下也是让人难缠的,这就是天性,只要不过度,就不必计较。
“画浅,着人准备两桶水,要现打的井水。泠兮,准备热水和姜茶。你们俩去祠堂外的院子里跪着。”萧绻晞只道是夫人是一如往常的想帮二人开脱,但这二人这次也太过分了,正想着要怎么说服夫人时,不料萧夫人开始安排画浅、泠兮准备东西,这倒让萧绻晞有点摸不着头脑。
萧夫人道:“也都怪我,把你们宠的无法无天了,平时小打小闹的玩笑,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责罚你们,也劝着相公别责罚,就是想着孩子就要有孩子淘气的样儿,没成想现在竟惹出这样的祸端。杀人放火,你们这火都敢放了,以后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现在不清本溯源,指不定以后还要闹出杀父弑母的勾当来。”柴萧二人见萧夫人都不帮着他们,心知要遭,两颗头换了个地方继续往地里埋。萧绻晞见状也不再多言,他深知自己的夫人是贤惠大方温柔贤淑的,待人接物总是宽厚,尤其是对待这两个孩子,宠爱万分,从未见过这样发火。
“夫人,都准备好了。”画浅准备好了两桶井水与泠兮一起在祠堂门口候着。
“从头到脚给两位少爷淋一个结结实实,有一寸衣服没湿的,唯你们是问。”萧夫人道。
“这可是三九天呐夫人,这井水冰冷刺骨,他们俩……”萧夫人斜了一眼说话的萧绻晞,我们英明神武的萧大庄主便噤声了。
两桶水下去,冻的二人瑟瑟发抖,嘴唇乌紫。萧夫人终究是心善,又不得不罚,软了软语气说:“冷吗?”
两个身躯冻的说不出话来,一边发抖一边点点头。
“冷就对了。你们一桶水淋在姚公子身上的时候想过这是三九天吗?这次就小惩大诫,还有下次你们试试。”萧夫人冷笑,转而又道,“画浅,带两位少爷下去沐浴更衣喝姜茶。回来在祠堂跪一晚好好反省,明儿一早,扉儿去子兰药庐,栊儿去太守府,得不到姚公子和穆小姐的原谅就不要回来了。”说完就和萧绻晞亲自去姚穆两家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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