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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楼》终章 旧楼必拆(2 / 2)

孟剑云:“金风”又是干什么的?

郭岚月:你忘了?“金风”对外名称是隶属咱们“社会发展策划部”的“信息调研局”,其真实工作是负责国内外的情报搜集。他们在国内的工作,当前的主攻方向就是查贪反腐,为司法部门搜集证据。而詹莫迪便是建筑方面的专家。

孟剑云:(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喜)你是说……

郭岚月:我们“火威”的职责范围,确实没有查询涉贪腐案件的职能,所以首长把这案子转到了“金风”。而拆迁队早已对旧楼进行了全面勘测,拆迁中也会对证物进行取证留存。白梦安不会白死,案子一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首长还说,我们这边一牵扯到档案馆中的弊端,马上就有人在首都去向首长施加压力,这不是区区一个基层档案馆的影响能做到的。这旧楼必然牵扯到更深层次的贪腐案件,比白梦安查的案件“水”更深,所以“金风”来彻底调查,会更有效。

听郭岚月说清始末,孟剑云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首长。

不过,郭岚月也告诉他,对于罗锋受到的个人委屈,确实不可能再查,因为某些原则是绝对不能变通的,任何纵容犯罪的可能,“火威”都无法接受。

走了没多远,一辆连两侧玻璃都是黑色的面包车正等待着他们,而车上等待者居然就是彭绝岐。

见到孟剑云,彭绝岐没有责骂他,就好像一个任性离家出走的孩子回到家长面前,作为家长的彭绝岐最多只是招呼了一句:“闹够了吧?累了吧?咱们该回家了!”

不知为什么,孟剑云忽然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流下来。

彭绝岐这就看不过去了,呵斥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又没把你怎么样,哭什么?”

孟剑云:(忙掩饰)我,我这不是哭,我是为罗锋伤心!

彭绝岐:哼,他有什么可伤心的?

孟剑云:(不满)难道不该伤心吗?一个认真努力、忠诚正直、奋斗在基层的爱国军人后代,因为被压制得事业婚姻一事无成,变成了穷凶极恶的罪犯,不值得让人伤心吗?

彭绝岐:像他这样的爱国者后人至少数以百万计,如果人人都像他这么偏激,那前辈们流血打下的江山没有毁在贪官污吏手中,反而会毁在他们的暴行中!我再强调一遍,作为爱国者的后代,唯一的特权就是不给自己的先人丢脸!……当然,更要相信组织、相信国家,我们正在逐渐改变旧时代的不公,打造更加公平正义的新时代环境,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孟剑云:(叹息)可惜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时间是最缺少的啊!(看着郭岚月,眼珠一转)就拿我来说,都奔四的人了,连媳妇都没娶上,这罗锋简直就是未来的我啊!组织上如果不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怕我成为第二个罗锋啊!(对彭绝岐向郭岚月努努嘴)

彭绝岐:(装作没看到)这个不是问题,我很有信心。

孟剑云:(不解)对我有信心?

彭绝岐:不是,我是对“火威”有信心!

孟剑云:(不明白)什么意思?

彭绝岐:(郑重其事)“火威”绝对有信心,如果你要变成罪犯,我们会第一时间消灭你,绝不会让你对社会造成任何实质性危害!

目睹孟剑云的尴尬神情,郭岚月忽然忍不住掩嘴偷笑……

回到首都,彭绝岐马不停蹄又来到另一处秘密基地中。

这基地隶属“天道”的另一组织“土德”(对外名称“人事资源局”),“土德局”局长是一位“仁”面具者,代号“大德”,他亲自带着戴上“信”面具的彭绝岐来到一处电子资料室。

在大德的亲自操纵下,系统进入了开国军人资料库,在“罗远”档案最后,添上一句话:

“其独生孙子罗锋,因遭遇不公压制,至今未婚。此人因此走上偏激道路,罪行暴露后,在与‘龙魂侠’战斗中身亡。自此,罗远一脉绝嗣。”

大德:(黯然)金诺,你节哀,我知道,罗远是伯父身边的老兵。

彭绝岐:(黯然)何止是老兵,还是优秀军人的楷模、爱国者的楷模!不应该啊,他不应该有“绝嗣”的命运。而罗锋,也与很多爱国者后代不同,绝不是那种纨绔子弟,本来也不该是这种命运。

大德:(愤然)你说这是什么事?不少变质堕落的爱国者后代,即便被捕,也是子孙满堂,甚至还有私生子。那些混日子的纨绔子弟,虽然对国家无用,小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可惜了那些循规蹈矩、积极向上的军人后代,却有不少病故身亡,少数几个跟罗锋一样,最后绝了嗣。不公平,实在不公平啊!

彭绝岐:要改变这一切,你们“土德”的工作要抓紧啊!只有你们改变了旧时代的弊端,拆掉人们心中的旧楼,打造毫无死角的公平正义环境,才能结束这类悲剧啊!

大德:我们也难啊,很多人事工作在基层就存在种种问题,且积重难返。我们要抽丝剥茧,予以更正,需要太多的时间来纠错查腐、寻找出被埋没的人才。

彭绝岐:我知道你们难,但我更为那些被埋没的人才、绝嗣的爱国前辈而痛心,为了不让悲剧重演,只有拜托你们了!

大德:我明白,我们会加倍努力!对了,武穆在我这里等你呐,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吧!

彭绝岐:哼,他还有脸来见我,罗锋的事情,他也难辞其咎。

大德:你们是老搭档了,他对整个“天道”的贡献,中央首长都有目共睹,不看僧面看佛面,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在大德的劝导下,彭绝岐来到单人会客室,见到了“忠”面具的武穆,两人都摘下了面具,那武穆竟然就是白古天。

彭绝岐:武穆,罗锋本来是个没有异能的人,他的异能是你激发出来的吧?

白古天:(悲痛)没错,我的本意是想给他一个机会加入“天道”,但是我偷偷激发他异能的时候,他并无反应,我还以为自己失败了。没想到,他的异能爆发得晚,而且走上这条路。金诺,你是怎么知道的?

彭绝岐:很简单,你的异能是可以激发别人的潜在能力,也只有你激发出来的异能,你才能予以扼制。另外,我无意中发现,罗锋虽然与你长相完全不同,但是你们的DNA却是一致的,这有违常理,唯一的解释就是……

白古天: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便是这个时空中的我,而我们拥有不同的相貌,是因为内心存在差异,相由心生,也就发生了改变。我早就该想到这一点。

彭绝岐:所以,你在听说旧楼案后,马上猜到是罗锋所为。可是你没有向组织报告这一点,否则我们或许能挽救好几个人的生命。

白古天:……对不起,我只是希望自己猜错了,因为他杀别人,我能感受到原因,可他不应该杀白梦安啊!

彭绝岐:(怒)就是其他人,也罪不至死!他不是为国为民为信仰去除害,而是为了发泄个人私愤才残害生命。(慢慢冷静下来)或许,他要杀的人,你在自己的时空都遇见过相应映射体,你也动过杀心吧!

白古天:(沉默许久)我至少起过恨意,但违法杀人,我做不出来。

彭绝岐:所以,你有意纵容罗锋的恶行,让他做你做不出来的事情,你何尝不也是在为自己泄愤?

白古天:……你说得对,我的内心深处或许正是这样想的……

彭绝岐:(叹息)唉,新时代容不下旧时代弊端产生的旧楼,所以旧楼必须拆掉。但是地面上的旧楼好拆,每个人内心深处因为弊端而衍生出的旧楼,难拆啊!你的心中,也是有这样一栋旧楼存在着。

白古天:或许,我始终赖在你们的时空不走,就是想等到这栋旧楼,在与你们的共同奋斗中被彻底拆除吧!现在,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给我处分吧!

彭绝岐:你是“武穆”,是“天道”的创建者之一,你在这件事上又没有严重违规违纪问题,顶多是没有将猜测到的情况报告组织,没有保持与组织的定时联络。按照纪律,也最多只能关你一个月禁闭。(激动)但你毕竟是“武穆”啊!你如果不能严格要求自己,又怎么统领“火威”的“龙魂侠”们,为国为民为信仰而战!你对得起中央首长对你的重视吗?

白古天:所以,我请求撤掉“武穆”头衔,将我降为“猛鹰士”级别的“龙魂侠”,让我重新从“天道”的最基层做起。

彭绝岐:……好,我会请示……

白古天:我已经请示过首席首长,并说明,如果不给我这种惩罚,就只有将我开除出“天道”,驱逐回我自己的时空,才能以正军纪。首席首长已经同意。

听白古天如此说,彭绝岐立即向首席首长请示与核实。

当他放下保密话机,对老伙计说:“武……不,古天,首席首长确实批准了你的请示,但我们‘天道’是秘密组织,你的纪律执行不予公开。首席首长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你。”

白古天:(立正敬礼)请指示。

彭绝岐:首席首长说,各位中央首长认定,“天道”的“武穆”只有一个,我们等待你将功赎罪,重新戴上这个面具。这不仅是首长们的期望,也同样是我的心愿……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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