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安:(大惊)难道说,那小子就是个饵,我们已经被盯上了?现在就算要扯呼也来不及了!
魏仲:(感慨)是啊!不然哪里有那么巧?裘浑办那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冒出这么厉害的小子。我们刚刚跟这小子正式接触,便来了首都的政府鹰爪子。这是个套啊!我们已经钻进来了,你以为我们还能脱身吗?
封玉茜:没错,就算我们现在把所有买卖都停了,也已经被人家挂上号了!与其等着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搏。
柳风安:(略显胆怯)魏哥、大嫂,以咱们的能量,控制整个雪林市还勉强,如果要对抗首都来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封玉茜:首都来的人又怎么样?他们最多也不过只能在中国呈呈威风。咱魏哥的生意伙伴可是遍布全球。而且只要有钱,失去的东西迟早可以夺回来,怕什么?但是如果窝囊着走出去,以后谁都会低看咱们一眼,面子丢了,可就拿不回来了。相反,如果咱们能在中国鹰犬面前赢一分,走出这破国家,咱们反而会因此海阔天空,毕竟想看这破中国笑话的人还多着呐!
魏仲:(搂住自己妻子)宝贝儿,还是你深得我心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干个体户!反正当前形势,咱们的买卖越来越难做,我早就想去外面闯了。不过,如果要去别人地盘上混,怎么也要个投名状,不然以后就抬不起头来了!风安,你明白了?
柳风安:(似懂未懂)那个……我明不明白并不重要,只要老大去哪里都带着我,我一定像诸葛亮效忠刘皇叔那样,为老大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魏仲:虽然你没有诸葛亮的智慧,但我就是欣赏你的忠心!放心,咱们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那小子你继续给我盯着,外面的风继续给我收着,别的事先放下,听我指示。
柳风安:(犹豫)这样的话,那批货怎么办?听说那边的客人也要来了,我怕裘浑与汪豹接不下这摊生意、接待不了那麻烦的客人啊!
魏仲:怎么?你的意思,你们“三剑客”只有你最能干?
柳风安:(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魏仲:(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其实你的话也没错,如果仅仅论“三剑客”,那两个家伙确实不如你。可是别忘了,在公司里,除了我,有个人还可以代你做那些事。
柳风安:(一时不解)魏哥说的是……
封玉茜:(笑)风安,你就这么不把嫂子放在眼里吗?
恍然大悟的柳风安这才再三道歉,然后匆匆忙忙离去,意图抓紧时间部署对韩罗兴的继续监视,等待老大的进一步指示。
柳风安刚离开,魏仲正要向妻子交待晚上的“生意”,忽然又接到柳风安的电话。
这位手下是在门外僻静处慌慌张张报告:“大哥,姓楚的又来了,已经闯进去了,兄弟们拦不住他。他如果看见我,恐怕又会给您添麻烦,我先撤了!”
魏仲对手下的“临阵脱逃”并无怪罪,因为他心中清楚,这所谓“姓楚的”与柳风安是死对头,两人不见面未必是坏事。虽然他不明白,对方怎么查出他魏哥身处夜总会中,但这个人从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敢闯就必有把握,根本拦不住。
所以,在魏仲的吩咐下,封玉茜风情万种地走了出去,很快就迎入三个人。
这三人,其他两人魏仲见过也不会记住是谁,但为首者他却无法不认识,因为那就是跟他近年来一直在打交道的雪林市公安局刑警队长——楚玉天。
魏仲微微一笑,嘱咐妻子:“玉茜,楚队长是大忙人,在这里坐不住的。再说他们是纪律部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就别让秘书准备茶水饮料什么的了!”
封玉茜:(笑)那当然,我们不能让楚队长犯错误,是不是?得,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不过,楚队长,我事先可说好了,我们这屋里监控系统是带收音功能的,视频音频资料都能留下,您可悠着点。
楚玉天:(冷笑)好啊,虽然我们便装没带执法记录仪,但也带着录音设备了,准备两份更好!咱们这也算互相提前打过招呼了,今天我们各自所说的一切,都可以提供给法庭作合法证据了,互相存证吧!
封玉茜不再多话,冷冷一笑,便暂时离开了房间,急匆匆奔往监控室。
妻子离开后,主客双方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
尤其是魏仲,他似乎都懒得看堂堂刑警队长,目光始终盯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直至摄像头动了两下,他的眼神才移动到客人身上。
楚玉天:(声音冷淡)怎么?确认你手下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咱们可以开始聊了?
魏仲:(冷傲)准备什么?我其实一直等着队长大人您不吝赐教,您不开口,让我说什么?
刑警甲:(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魏仲:什么态度?小兄弟,我提醒你一下,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不是你们的审讯室,我只要不袭警,什么态度都不犯法。
楚玉天:对,说得对,反正有录像、有录音,只要你不说错话,就没事。言归正传,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是否知道老张的事?
魏仲:(装糊涂)老张?那个老张?我生意太多,每天接触姓张的实在太多了,受累提个醒。
刑警乙:(不耐烦)就是被你们逼疯的老张,我们的同事!
魏仲:(立即指指点点起来)这位小兄弟,你是警察,说话要讲证据,不然我告你诽谤。至于你们说的那位老张,他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妇女,结果被当成神经病,关进了医院。我还没说你们包庇同事,你们反倒怪罪我,这是什么道理?
楚玉天:(满面肃穆)老张为人一向正经,他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他出事前,是在调查你们逼债一事,突然就疯了。你敢说,跟你们没有丝毫关系?
魏仲:(笑)楚队长,你猜怎么着?你真说对了,还就是跟我们没关系!我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可没有把人逼疯的本事,你们说话要讲证据。当然,我能理解,你们的一个老同事,好端端人就疯了,你们想弄清怎么回事,这绝对正常。但也不能往好人身上泼脏水啊!
刑警甲:(冷笑)你也算好人?
魏仲:如果你们觉得我是坏人,就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别说你们,就算是从首都调来的那几个人,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楚玉天:(与同事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什么首都?调什么人?
魏仲:(故作惊讶)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哎呦,你是不是一天没回单位了?我说,楚队长,别光顾着在外面跑,偶尔也要回单位坐坐。你们毕竟是公务员,赚的是我们纳税人的钱,如果连班都不坐,这公务员也太好当了!你说,是不是?
楚玉天:(不顾对方讽刺,冷言回应)我们的考勤制度,不劳魏老板操心!不过魏老板,你对于我们市局的动态很关心,我不知道的信息,你都能及时了解到,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吧!
魏仲:队长,别这么说。只是我的朋友偶尔在火车站,看到你们市局的人接客人,又一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所以才知道你们市局来了首都的客人。这并不违法吧?
楚玉天:魏仲,不用跟我故弄玄虚,我知道你有一张底牌,我迟早能把他掀开。
魏仲:哼,就怕掀开了,你也要不起!楚队长,人要脚踏实地,你还是量力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