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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第一章 相见无缘(2 / 2)

方冰钰:传宗接代是正常的,怎么能算封建思想?

白古天:嗨,算不算也是这样了。总之,我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根本就无法跟任何人谈婚论嫁。

方冰钰:所以连恋爱都不谈?

白古天:恋爱一旦开始,就要对另一方负责。大文豪莎士比亚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们信仰者的一位老前辈当年也引用过这句话。作为男人,首先要有责任感,我的责任感不允许我耽误别人的青春。另外,我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要么不投入,一旦投入其中,最后若无果而终,不管是谁提出结束,我都会十分痛苦。实际上,这样的痛苦我已经尝受多次,实在难以再承受这样的折磨。

方冰钰:……你的意思是,你把自己的心门已经关上了?

白古天:只是把自己不负责任的心门关上而已。可惜水丫头自作主张,根本不了解我的情况,就乱做主,安排了我们的见面。我不在意多交一位曲艺圈的朋友,但在事业有成之前,绝不想轻易涉入感情。而我事业有成之日,尚且遥遥无期,我更不敢多作他想。

方冰钰:(顿时心领神会)我明白了。不管怎么样,很高兴今天认识你这样的朋友。

白古天:(微笑以对)我也是!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又继续交谈下去。而水悦心其实根本没走远,与白古天的座位她特意选择了靠窗,自己则跑到对面一家餐厅默默观察。见到眼前情景,她心中不由洋洋得意。

不知是哪本书上说过,一般的女人通常有两大梦想:一是当母亲,二是当红娘。水悦心自然也不能免俗,她误以为今日牵线成功,心中顿时成功感爆棚。

这时,她似乎看见有什么人在店外拍摄白古天与方冰钰,但等她定睛查看时,那人已经不知去向,难道是自己看错?

当水悦心目睹自己“撮合”的这一对在咖啡馆门口告别,立即迫不及待地给“好姐姐”打电话,问结果怎么样?

最后,她得到的回答只是:“好妹妹,谢谢你让我结识了一位好朋友,不过我确实不太适合他。我们仅仅是成为了朋友,没有其他,后天我就要回塘河市了,明天好好陪陪我吧!”

对于这个答案,不由让水悦心大为失落。她回到基地像一只得理不饶人的小斑鸠般,气势汹汹地去找白古天问罪。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点着脑门说:“你小小年纪刚成为‘龙魂侠’,有多少大事要忙,怎么脑子里净装一些有的没的?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龙魂侠’就算要谈恋爱,也是要组织批准的,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啊!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以后再乱点鸳鸯谱,别怪我去打小报告!”

被白编剧一顿抢白,水悦心只有捂着脑门赌气离去,心中暗暗发誓:“我以后再管你白古天的闲事,我就是小狗!”

就这样,随后水悦心请假陪着方姐姐又散了一天的心,这才将方冰钰送离首都。

回到塘河市,经历了一次失败相亲之旅的方冰钰,收起心中遗憾,一如既往地专心投入到排练与表演之中。

其实,白古天那种对感情的胆怯、对事业的追求,让她感同身受。从业以来,她也是专注于自身大鼓说唱艺术的不断提高,为此不计较功名利禄、也未考虑个人问题。

但奇怪的是,虽然她兢兢业业、不计得失。可这个曲艺团中,出名或升官者,总是那些不肯专心本业或者混日子的同事,甚至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她方冰钰反而永远是那个分母中的一员。

当心中产生少许失落,希望通过情感慰藉来化解时,方冰钰才发现自己已经列入“剩斗士”队伍之中。

正因如此,她受到水悦心的“蛊惑”,才远赴首都,见见那个所谓的“好男人”。平心而论,白古天固然外表平平,但确实与众不同。可是这样的执着文人,可望而不可即,你可以仰慕或者欣赏,却无法携手共同去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生活,只能为友,不可为夫。

唉,眼见岁月慢慢在自己俏丽面容上一年又一年地标下痕迹,方冰钰却不知道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究竟又在哪里?父母早早去世,亲戚平时也不太来往,让她渐渐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但这种“习惯”是多么无奈、又多么令她黯然心伤。

这一天,虽然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但孤家寡人的方冰钰依然留在练功室里唱着京东大鼓《拆西厢》:

“……尊姑娘,这真总是真,假总是假呀,黑总是黑,白总是白。真金不怕火来炼,那脚正不怕那绣鞋歪。贞洁女总是贞洁女,下贱才总是下贱才。聪明伶俐的红娘姐呀,她把西厢句句给拆开。”

一曲唱毕,忽然响起了拍手声。方冰钰循声看去,原来是自己的一位老听众——葛士兰。这位葛大妈在曲艺团算是一位大名人,团里不少演员都是她帮忙撮合的姻缘,她又酷爱听曲艺,经常出入团内外。

以前,葛大妈也曾打算给方冰钰介绍对象,但被这位专心磨练唱功的大鼓演员拒绝。可是葛大妈不以为忤,为方冰钰捧场依然如故。为此,每次见到葛士兰,方冰钰都会有点不好意思,也十分感谢对方的真心支持。

两人交谈了几句,这喜欢当媒婆的葛大妈三句话不离本行,又提到了那个问题:“小方,你今年年纪可是不小了!到了什么年纪,就该考虑什么事!现在这曲艺团里三十岁以上的女演员,也就你还没嫁人了!我要没记错,你今年三十五了吧?”

方冰钰:(苦笑)怎么,葛大妈,您有什么好推荐?

葛士兰:(大喜)怎么,现在想通了,想嫁了?

方冰钰:(感慨)是啊,我也不想每天下班后,一个人要么傻傻在家发呆,要么孤零零地在这里练习。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年岁长了,皱纹也有了,才了解葛大妈您的一番好意,还请您原谅我过去的年幼无知。

葛士兰:嗨,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过,说来也是巧,正好我这里有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今年三十二,只不过……他是外地户口、刚跳槽到本地工作,是做保险推销的。但人家现在就想在咱们塘河市本地找个媳妇、成个家。如果你有意思,我安排你们见见?

方冰钰:(娥眉略蹙)那他不是比我还小三岁吗?这合适吗?

葛士兰:人家说了,大点小点都没关系。再说,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人家还求之不得呐!

方冰钰:(略显害羞)这样的话……那就麻烦您了。

葛士兰:(兴奋)好,好,好,等我信儿。如果没什么意外,你们明天就能见上面。

方冰钰又说了一番感谢话语,这才与葛大妈一起走出了曲艺团,在门口各自分散回家。

葛士兰是欣喜若狂,因为如果方冰钰这事成了,她至今为止正好撮合了五十对。都说撮合姻缘是积善德,百年之后能上天国成仙,看来她注定将善有善报。

而独自乘上归家公共汽车的方冰钰,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浮现出白古天平平无奇的面容。她不由暗暗自问:“这个时候,我为什么要想起他?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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