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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第三章 拨雾觅迹(2 / 2)

只不过,这半小时不是公司方面让他等待,而是他主动要求的。因为,他听到这小公司的老板正在骂人,而接待员告诉他被骂的正是沈铜本人。

由于公司面积有限,老板的骂声传遍了整个公司,几乎每个人都在津津有味地“聆听”着。白古天一时童心大起,阻止了接待员去打扰他们领导的“讲话”,也坐在沈铜的办公桌前,与公司职员们一起以耳朵“欣赏”这场好戏。

只听老板怒不可遏地训斥着:“沈铜啊沈铜,你能不能有点新鲜的创意?你这种推广方式,都是我多少年前玩剩下的把戏!什么乞丐美女、清洁工美女?现在这种卖惨的把戏还有人看吗?你说,这两个模特都长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去当乞丐、当清洁工?这种网推会有人信吗?一旦他们质疑我们作假,这推广就失败了!过去跟现在不同了,大众变聪明了,你说谎的水平是不是也该提升一下?!”

类似这种训斥反复说教,老板也真是不厌其烦,而从头到尾那沈铜都是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反驳质疑。这通怒骂,也表明此公司主业并不是什么广告设计,而是网络推手,真是挂羊头卖狗肉。

后来,还是那接待员看时间过长,唯恐让调查员再等下去,才忍不住打内线电话通知了老板。

结果,她也因此被臭骂一顿:“你是不是傻了,难道你不知道安保策划局是什么部门吗?怎么能让调查员等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别跟我说人家要求的,人家那是跟你客气,你就当真了?真是胸大无脑,再犯这种错误,就给我直接走人!”

骂声刚息,老板便匆匆走出,对白古天连声道歉。

白古天急忙解释,确实是自己要求等待的。老板则急忙将对方请入自己办公室,还絮絮叨叨地说:“调查员先生,你不用替她辩解,我回头一定处分她。我知道,你们安保策划局最近增添了监督网络安全的任务,是不是我们的网络广告出了什么问题?哎呀,我手下做事总是错误不断,还请你们不要一棒子打死,务必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听这老板这么说,白古天才明白对方如此紧张客气的原因。确实,安保策划局全面调查各行各业的安全工作范围在不断扩大,为了避免网络成为法外之地,与相关部门合作,联手监督网络安全,也成为“火威”的公开业务之一,怪不得这种表面主打网络广告宣传的公司会如此重视。

当白古天表明自己来意,只是找沈铜调查点情况,老板才放下心来,嘱咐部下务必全面配合调查员的工作。

鉴于这公司里隔音效果实在太差,白古天干脆将沈铜借出去谈话。老板立即指示沈铜去找家安静的咖啡厅之类,好好招待调查员,费用公司报销。

白古天当然不会如此答应,因为这违背了“天道”的纪律,他只是将沈铜带出大楼,进入自己借来的一辆“天道”专车内,只要隔音程序打开,这就是一间移动的隔音室。

听清了白古天的来意,沈铜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经常去“万象网吧”缓解工作压力,如果在网络上看到富有创意的推广方案,就会忍不住复制走。所以,他在那里拷贝文件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想不起哪天到底做过什么。

好在,这辆汽车里也有电脑装置,沈铜的U盘也随身携带。在白古天要求下,沈铜将U盘插入,仔细查看各个文件的建立时间与修改时间,当时就锁定了相应时间段所拷贝的文章,果然只是广告创意之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对此,白古天略感失望,但也只有就此罢休。

金善娜寻找到于煌的家中,主人不在家,却难不倒多次执行潜入任务的这位美女特工。

她一进入到那宅男乱七八糟的“狗窝”里,就因弥漫的异味皱起了眉头。或许,对于宅男来说,这种味道早已习惯,但外人却总是很难适应。

刚注意到屋中的数台电脑,金善娜就发现了问题。

这里的设备比网吧不知先进多少倍,作为一个职业代玩,有什么必要还去“万象网吧”挂机?而且那个网吧距离这处民居距离实在不近,附近网吧也不少,有必要如此舍近求远吗?

金善娜正心生疑云,突然听到开启门锁的声音,看来是于煌回来了。

虽然身份是调查员,但未经主人允许就闯入屋中,这也实在解释不过去。不愿被对方抓住把柄的金善娜却也不慌不忙,在房门开启的瞬间,她秀手一扬,金粉般的光芒笼罩全身,而随后进屋的于煌却丝毫没有发觉在小小房间中多了一位美女,而且近在眼前。

这其实并不是隐身术,如果现在有人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室内场景,就会发现金善娜与宅男共处一室的事实。只不过,房间主人在异能作用下产生了幻觉,才会对白衣族美女视而不见。

于煌跟平常一样,大大咧咧地脱鞋脱衣服,最后只剩下背心裤衩,让金善娜不由有些脸红。不过,为了查出真相,金善娜忍受着这宅男肆无忌惮的生活状态,默默观察究竟这家伙要干什么?

只见这家伙同时将几台电脑打开,进入了同一款网络游戏,只是用的账号并不一样。换句话说,于煌正式进入了工作状态。他用难以想象的速度,不停操纵着不同的鼠标与键盘,各自对应的人物便开始奔跑、跳跃、打怪、升级。

最令金善娜惊讶的是,于煌在一脑多用同时,还能迅速以不同角色的身份与分别对应的伙伴聊天或下达指示,竟然没有丝毫错误,实在是匪夷所思,莫非这也是某种特异功能?

看于煌精力充沛的兴奋状态,金善娜不由暗暗发愁,照这样下去,这家伙可以“工作”几个小时,自己就这么继续傻看着?

那臃肿的身材已经十分污染眼球,也不知这小子多少天没有洗澡洗脚,身上散发的臭味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更加恶心的是,他百忙之中还搓搓自己的脚豆,居然还放到鼻子处非常享受般地嗅闻片刻。如果不是怕暴露,只怕金善娜当场就要呕吐出来。

正当这美女特工左右为难、不知该留该走之际,忽然某个屏幕上的游戏对话中跳出一句“密聊”。眼尖的金善娜立即捕捉到这条信息,仔细看去,内容赫然是:“速到万象网吧接货!”

看清内容,金善娜心中一惊,不知这个“游戏代玩”有什么货需要到万象网吧去接?莫非他就是那个上传“随机游戏”视频剪辑版的罪犯?

当于煌也看清密聊内容,不管手头游戏角色正在做什么,他当机立断全部退出下线,匆匆关闭电脑、简单穿戴完毕,便奔出家门。

金善娜隔门听到他已上了电梯,这才匆忙离开这臭烘烘的地方。来到楼外,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较为清新的空气,才撤去异能,远望于煌的背影继续展开追踪。

于煌显然没有任何反追踪经验,径直前往万象网吧。为了怕被丘老板认出来,金善娜故技重施,蒙蔽了网吧内所有人的双眼,再悄悄来到于煌身后。

今天于煌所操作的电脑与原来问题电脑相距甚远,金善娜偷偷观察,却发现这小子利用“网上邻居”,从3号机正拖拽着什么文件。而文件的名字更让金善娜胆战心惊,因为它叫“黑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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