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痛痛痛——”
这声音凄惨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连吴烨都忍不住分散了注意力，看向这边，不忍道：“这是不是有点狠？”
“狠什么？”靳封薄薄的眼皮一掀，一手虚虚点在喻文泽往下压的背上，嘲讽道：“基本功一点都没有，还想上台？”
吴烨：“……”
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发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于是笑道：“我先去吃饭了，一会见。”
靳封淡淡道：“一会儿见。”
喻文泽趴在地上，做一个起身的动作，耳朵都红的滴血了，闻言立刻说：“我也要吃饭！”
靳封把手往下一按，顿时喻文泽又大喊大叫的趴了下去，他道：“不行。”
“为什么？！“喻文泽忍不住大声问：“我饿了！”
“饿了也不行。”
喻文泽：“……“
吴烨看不下去了，迟疑道：“到时间了，没必要训练的这么狠。”
林珏正巧也休息了，走过来看着喻文泽，十分同情，小声说：“要不休息一会儿吧？”
靳封没说话，薄薄的眼皮半睁着，看起来似乎在思考。
喻文泽又累又饿，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一看到林珏走过来，简直把他当成了救星，大声撒娇道：“我不练了不练了！”
林珏为难的看着靳封。
靳封尚在思索的脸又冷下来：“不行。”
喻文泽：“……”
“那……我们先走了。”林珏与靳封打完招呼，被吴烨拽着离开了。
喻文泽绝望了，他懂了，靳封哪儿是来教他的，这根本就是故意整他的。
喻文泽往地板上一趴，整个人如躺尸一般，不动了。
“起来。”
喻文泽一动不动，恍若没听见这声音。
靳封皱眉看他，眼神宛如在看一个顽劣不堪的小孩，伸手把他拎了起来。
“起来——”
喻文泽看着挺个子挺高一小伙子，实际上并没有多沉，因此靳封轻轻松松的就把他抓了起来。
看样子喻文泽早已失去了与他对抗的想法，不过那也许只是心有力而不足，被拎起来时万分狼狈的回头看他，声音带着哭腔与怒火：“我就是不练了，有种你揍我啊！”
他看起来着实被折腾的不轻，原本白皙的脸涨的通红，整张脸都是汗水。眼甚至角不可思议的挂着两滴鳄鱼泪，泛出一片细密的红晕，连嘴唇都被咬的湿润而殷红。衬衫扣子也解了两三颗，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露出一片薄薄的，骨肉匀亭的雪白胸口。
连说话的声音也透出一点沙哑与微不可闻的泣音。
他不会……哭了吧？
靳封霎时间僵住了，这时候他忽然想起吴烨那时说的一句调笑的话——“我还以为你会把人家气哭。”
他当时想的是什么来着，很难想象这人会哭。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是……哭了吗。
什么意思，我该不会真把人家气哭了吧？
这么容易哭？没道理啊？当年我练舞的时候，腰都被掰折了我也没这样啊。
靳封难得的产生了某种名为愧疚的情绪，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过分了。
喻文泽吸了吸鼻子，脸色恢复凶神恶煞，愤怒道：“看屁看！”
他这声音还是沙哑的，配合着那张脸，简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既像在撒娇，又像在骂人。
靳封手瞬间一抖，喻文泽本来还被他拎着，这么一个手抖失误的动作，瞬间把喻文泽又给摔地上去了。
“……！”
喻文泽全然没料到他这个动作，“砰”的一声自由落体。
说靳封不是故意的，估计都没人相信。
“你……”
喻文泽今天被连摔两次，简直被摔懵了，头晕脑胀的揉着屁/股站起来，眼神充满燃烧的怒意，看样子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似的。
靳封立刻把手收回去，眼底神色变换莫测，看着他充满怒火的双目，最终镇定自若道：“不练了，去吃饭。”
喻文泽：“……”
如果不是打不过他，喻文泽一定会把靳封拎起来，先撞墙，再扔地上跺两脚。
靳封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做的有点不妥，临推开门的时候忽然说：“你……还好吧？”
喻文泽看着他，眼神凶狠，犹如在看一个死尸。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可能早就死了八百遍。
靳封在原地站了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纸巾，难得语气温柔了一些，说：“给你，擦擦眼泪。”
喻文泽：“……”
眼泪？
喻文泽揉着腰的手一顿，蓦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脸色瞬间通红，犹如被踩了痛脚的兔子一样，反手一巴掌拍飞靳封拿在手里的纸巾，恶狠狠道：“擦你自己的眼泪吧！神经病！”
说完先一步推开舞蹈室的门，直接往走廊尽头的厕所去了，想也知道去干什么了。
靳封捂着被拍的通红的手背，去把那袋纸巾捡起来，收回口袋，犹豫的看着走廊尽头，看那表情似乎有点困惑，但最后还是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推门出去了。